林悬懒洋洋地把阮夭从身后拉出来,两只手亲昵地抵在阮夭的肩膀上:“介绍一下,这是阮夭,你们可以叫他……”
林悬话还没说完,十几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筋肉把校服衬衫都撑得鼓起来的壮汉齐刷刷地弯腰低头,中气十足整齐划一地喊道:“嫂子好!”
阮夭:……
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老子还真没见过。
他窘迫地红了脸,有点难堪地往后退,但是再往后就贴到林悬的身上了,他本能地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林悬有太多奇怪的牵扯:“你们……认错人了。”
他扭头有点羞恼地对林悬说:“你快点解释一下。”
林悬耸了耸肩,笑眯眯地凑近了阮夭散发着香气的糯米糍似的脸蛋:“这可是他们叫的,不关我的事哦。”
“夭夭想解释的话,他们也会听的哦。”林悬耳垂的钻石在暮光下泛着一种偏红的光,在阮夭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妖邪又诡异的感觉。
好像是圣经上玛门一类的俊美恶魔,声音低沉诱惑,唇畔咧开的弧度却毫不掩饰地昭示着恶意。
阮夭张了张口,看着对面随便一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的人,强撑着害怕凶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我和林悬哥哥不是那种……你们想的那个什么……”
他一着急就容易想不出词,但是一想林悬肯定不能放任自己出事,给自己壮了壮胆,声音也高了一点:“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不许叫我嫂子。”
他站在林悬身前,被高大的男生整个笼罩在阴影里,怎么看都是有点隐情在的。
仗着林悬护着自己就露出骄纵的本性,这就是……恃宠而骄吗?
那些不良们互相低着头窃窃私语了几句,自以为隐秘地看了阮夭好几眼,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自家老大的脸色,再度齐刷刷地低头:“好的嫂子,您说的都对嫂子。”
阮夭死鱼眼:累了,毁灭吧。
最后是林悬先笑出声来,大手把阮夭纤细手指尽数包在掌中,仗着阮夭现在要依靠着他,肆意玩弄揉捏那一根根水葱似的手指。
“好了,别逗他了。”
林悬出声阻止了那些还要继续叫阮夭小嫂子的家伙,声音又懒又危险:“叫夭夭来不是为了逗他的,让你们带的人带来了吗?”
阮夭敏锐地注意到林悬话里语气的不对劲。
他要带谁来?
他想对那个人干什么?
“夭夭,坐到观众席上去。”林悬很风流的桃花眼弯起来,看起来专注又深情,“一会儿不要伤到你了。”
阮夭一直不喜欢这种人类自相残杀的戏码,他蹙起眉尖:“我不要,我要回去了。”
他一转身,身体却牢牢地被林悬掌控住了,整个人在无形的威压下动弹不得,一滴汗珠从绯红的耳尖上滚落,被林悬的舌尖卷住吞进了喉咙里。
阮夭对危险的直觉向来很准,他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哥哥!”他语气有点急促,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撒娇讨好,“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看了。”
林悬“咦”了一声,很疑惑地说:“不是夭夭说要我教训一下那个坏人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想看了呢?”
他语气更低沉了一点:“夭夭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阮夭一怔。
他回过头再也忍不住了:“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林悬满意地弯着唇,这会儿子那股随时要把人溺毙的恐怖感退潮一般散去了,他重新露出运动型少年健气又开朗的笑容:“那就好,我以为夭夭是喜欢上他了呢。”
“毕竟,你们两个站在舞台上的样子,真的很碍眼。”
那个叫楚凌衣的家伙,我会让他后悔碰你的。
白衬衣的瘦高少年就是这个时候走进篮球场的。
和那群肌肉兄贵一比,楚凌衣笔直站在中心的模样显得单薄可怜。
少年锋利如刃的眼神藏在额发后面,目光如隼直接锁定了在看台上纠结的阮夭和林悬。
看到林悬和他这群不良的小弟,楚凌衣就明白了林悬要干嘛。
他冷冷地看着站在高处的林悬,声音里仿佛含着冰碴:“看来你是不打算履行之前的约定了。”
林悬露出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把挣扎不休的阮夭按在了观众席上,转身对楚凌衣笑得嚣张:“我现在后悔了。”
他单手撑着看台的围栏,一米多高的看台,男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从上面翻身跳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连一层灰都没溅起来。
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凶恶的野狼。
男生左耳的钻石亮得几近刺眼,林悬装逼如风地捋了一把头发,懒洋洋地双手插兜走到了楚凌衣面前。
“一想到我要把他和一个渣滓都不如的家伙分享,我就恨不得shā • rén。”
少年赤色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一线。
暴力又迅猛的一拳带着破空而来的呼啸风声砸在了对面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