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睁大了眼睛,被逼得只能死死抵在树干上,刀刃靠着温软滑腻的皮肉压了一压,转眼间就看到一丝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就在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楚凌衣还在面露不耐地等着杨熙宇恢复力气。
没有想到黑衣人不仅没有逃,甚至慢悠悠地在林子里转了个圈,顺手逮住了一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家伙。
男人语气带着掩不住的愉悦,一只手揽在阮夭细的好像能一手握住的腰上,身上斯文冷淡的男性香水味混杂着金属刀刃能刺伤鼻腔的凛冽寒意。
阮夭只觉得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晕。
男人从身后拥住他,阮夭咽了口唾沫,不敢回头。
恐怖片里要是看见坏人的真面目的话,会被shā • rén灭口的。
“你要是敢动我,”阮夭竭力忍住发抖的身体,眼睫乱颤,“我家里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轻笑一声,往阮夭的耳朵尖上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见白玉耳垂渐渐漫上绯色。
“是吗,那我等着他们来。”他很无所谓地说。
阮夭抓在树干上的手指用力地收紧,指节在粗糙树皮上磨出了好几道血痕。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脸颊上还有楚凌衣留下的指印,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可以发誓。”
男人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擦在脸上的时候痛得阮夭感觉自己的脸要被蹭烂了。
他用力地抹着阮夭的脸,直到已经看不出楚凌衣的指印,只能看到软嫩脸肉上大片可怜的红色。
阮夭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男人一低头,冰凉的镜片就靠在阮夭的颊侧,他这么不慌不忙的,如果忽略那柄顶在脖子上的手术刀,亲密地就好像是在和爱人私语。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能骗的了他们,却骗不了我。”
他说话那么温柔,阮夭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你不能杀我。”他以为是自己撞破了男人的秘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什么也没看到。而且我都不认识你。”
男人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藏在镜片后的狭长眼睛弯起来:“不认识我吗?”
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阮夭汗湿的鬓发,他咬了一下阮夭的耳朵尖,笑起来:“以后会认识的。”
“你的小男朋友好像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