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左右不了丈夫和儿子的心思,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等到陶华宁去备考了,她就抽空去趟乡下,见见那个特别的小姑娘。
虽说现在碍着她家老爷为她占的卦象无法定下亲事,但趁着这会儿教导她一些道理也好,免得到时候进了自家门在一众妯娌里出丑。
阮氏走了神,没有听到陶华宁跟她说的话,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声地重复了一句。
“娘,明儿个我就去庄子里谢谢青宁,你有啥子礼让我一并带过去?”
阮氏嗔了他一眼:“傻小子,你跟这小姑娘八字还没有一撇了,你就净想着往她家搬东西了,这要是以后你们俩成带了,你岂不是要把咱们陶家搬空了。”
“那哪能了,青宁家的庄子多小呀,就算填满他家也搬不空咱们家了十分之一呀,再说了,陶福叔来信了,说玻璃镜放在咱们州府的铺子里好卖着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给咱家铺子挣了近千两。”陶华宁说起这事一脸的与有荣焉。
仿佛苏青宁此刻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一般。
阮氏见状无比惊讶,摸着手边的小圆镜道:“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能让铺子挣那么多钱?”
陶华宁重重点头说陶福叔从不骗人,这可是实打实的银钱,等他过些去州府转一圈查查账就知道具体数目了。
“再说了,我爹当初跟青宁说好的这笔生意是要跟她两个平分的,里面可也她的一半身家。”陶华宁说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州府的铺子里盘盘账了。
“如此好卖,不若运些到我京城的嫁妆铺子里去,那里接达官贵人多,想必生意更好。”阮氏虽不出面做生意,但也是一个惯会持家管家的主母,立刻想到了把镜子最大利益化。
“娘放心,咱们工坊如今在跟着青宁的图纸做全身镜,等到做好了,试用过没问题了,便立刻一道装了运到京城去,这做镜子很考手艺,一般人想仿也仿不过来,还是青宁聪明那么复杂的事儿都让她想清楚了。”
陶华宁简直不能说起苏青宁,一说起就没口子的夸赞停都停不下来。
玉氏在旁边听着心里酸酸的,觉得儿子似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不过这样的心理也不妨碍她拿出家中的东西来为陶华宁上苏家门做脸。
翌日在陶华宁出发的时候又像以前一样装了满满一车礼物。
好的衣料子,吃食糕点,时兴水果,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拿不出来的。
彼时苏青宁正在家中收拾行李,没能出来迎他。
陶华宁便一路进到后院里来寻她了,看到她东捡西挑的,还以为她在归置东西,一问才知她明日就要启程去州府。
“你为什么要去?”陶华宁表示不理解。
“你之前不是提过让我去州府做生意的事吗?”苏青宁反问,陶华宁的记性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差吧。
“不是,这我当然记得,我还让陶福叔一直在替你留心看着有没有铺子要卖的,不过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想去吗?”
陶华宁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房间的圆桌旁坐着的沈昀。
嘿,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在这里坐着的,他一进来就只顾着看苏青宁在那里捣鼓衣物,压根没看到他。
有时候这人吧有些怪异,他不想让人发现的时候会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要不是从他面前过压根没办法发现他。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青宁给了一个无法说服人的理由。
“你也要去?”陶华宁看到沈昀所在的圆桌上有一个青灰色的包袱,他看着像是沈昀用的。
沈昀点点头,他已经能够想象陶华宁知道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了,所以很期待地看着他。
陶华宁眉色间飞过一抹难言的忧郁,但很快就舒展开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与你们一道吧,是不是明天,好,我这就回去让陶甲给我收拾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