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很多次经验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离开这片山,后面的人就不会追上来。
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众人心头便是一颤。
洪大壮更是用力握紧了拳头。
苏青宁心里“咯噔”一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是鸭公嗓的叫声,听他叫得那么凄厉,怕是没得命在了。
苏青宁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鸭公嗓这样死去,是不是算是为他们而死?
意识到这一点苏青宁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好像五味瓶被打翻了,各种滋味浮上心头。
看她脚步缓了下来紧紧皱眉,洪大壮催促了一声,冷声解释: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村……一年到头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少,鸭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避险趋吉乃人之常情,苏青宁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吃都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离开谈何容易。”
在这村里窝着,尚有一处可搭茅草屋,若是离了这里,便连个窝棚子都没处搭了。
苏青宁听懂了,还是穷惹的祸。
这一问一答间已经离得老远,众人自以为安全了,但很快就发现他们并没有安全,而是已经被危险包裹了。
在他们眼前有十多位身着灰布衣衫的壮汉拦在前面,一个黑脸高个子双手环胸,冷漠而嘲讽地看着他们。
而在他的身后,鸭公嗓被高高的挂起来,双手双脚徒然地下垂着,已是失去了声息。
“鸭公……”洪大壮悲壮地呼喊一声,要不是手上抬着担架,差点就冲上去了。
“跑,继续跑,我看你们能不能出樊山这座山。”黑脸汉子嘿嘿冷笑,脸上充满着不屑和掌控一切的傲慢。
他们刚刚的奔走逃窜看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场戏一样戏剧。
陶华宁突然小声道:“别管我,你们走。”
苏青宁弯腰扶住陶华宁,摇头:“不可以?”
他们一起出来的,而她一个人回去了,陶家能饶得了她吗?再说她自己心里那关她也过不了,她得内疚死。
“听话,快跑,他们训练有素,shā • rén不眨眼的。”陶华宁小声劝道。
洪大壮满眼伤感地看着死了还被吊着的鸭公嗓,朝苏青宁使眼色,也是暗示她能跑就跑。
“落到他们手上到时候别说活着了,连死都甭想死痛快了。”
他咬咬牙上前,从腰间摸出两把拳头大,半根手臂长的斧头径直冲向黑脸壮汉,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黑熊,你杀了我兄弟,今天我不怕你了,我要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