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轻哼一声:“有些人就是表面看起来老实,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勾当。”
说这话时,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昀。
沈昀瞪了她一眼,她什么意思,难道他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吗?
在她面前,他一直都跟老实没有关系吧。
苏青宁侧眸,她就是在暗喻沈昀,不过不是说他老实,而是他在人前装得温润大气,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小气阴招频出的伪君子。
“那你盯着他可有结果?”
“小的刚刚之所以为他说话,就是因为他从未出过门,除了来衙门里办差,然后便是回家,连朋友都没有会过。”陶甲实在是想不清楚了。
苏青宁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瓶颈。
按理说毛文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穷困,而他一没有显赫的家世,二又没有做生意经商,肯定是不可能积下近万两的财富。
比较可能的就是shā • rén劫财。
“不对,你有没有看到孙不二跟他接触。”苏青宁怀疑的是毛文是主使,负责出主意,而孙不二则是做事的帮凶。
陶甲摇摇头,说他还没有来得及盯住孙不二。
“不用盯他,他看着虽不像好人,但shā • rén劫财之事绝不是他所为。”
沈昀突然插话,话中的意思十分笃定。
苏青宁不由看向他,试探着道:“大人认识孙不二?”不然怎么会这么笃定?
“你管我,反正听我的没错,否则走了弯路,后果自负。”
沈昀才不会解释,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走向苏青宁的床榻,径直躺在叠好的被子上,以手为枕,看着床帐不说话了。
苏青宁一阵无语,而陶甲更是忧心忡忡。
原本以为只是此事只是山贼所为,那么就是交银子赎人。
但如今看来却是越来越复杂了,连县衙里的人都牵扯其中。
“要是毛主簿那个狗东西真有问题的话,那我们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他的掌控之内,那还啷子救我家少爷。”陶甲都快哭出来了。
写了信去保定,这会儿肯定都还没走侬,别说跟老爷要个主意了。
“别担心,知道他们贪财就好了,先把人筹集到的银票拿出来一部分,一定要让他看到,这样他才会相信我们是一定会出钱的。”
苏青宁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了,反正做两手准备吧。
他们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若是凭一己之力找不到陶华宁,救不出他,那就给钱,给再多的钱也要救,至于报仇的事把人救出来之后再说。
“那苏小姐,小的现在应该做什么。”
“筹钱。”苏青宁简短的两个字。
陶甲连忙点头,如今之计,他自己已经方寸尽乱,也只剩下听苏青宁的话一个念头。
他相信凭着苏小姐和自家主子的情分,她定不会让他出事。
只是苏青宁在陶甲面前表现得镇定,到了沈昀面前却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她柔弱担忧的一面。
“我倒宁愿这事儿是孙不二干的,他算不过毛文。”
若是孙不二所为,事情就会简单很多,可要是毛文,苏青宁很难预测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主要她也不知道前面三任知县是何死因。
到底只是单纯地死了,还是他绑了人没有拿到银票,或者只是知道了他的勾当,又或者……
苏青宁越想脑子越昏。
沈昀看她一副脑子都打结的模样突然上前抱住她。
“别急,杜三和杜六也已经在查了。”
“他们都在,能不能查一查东山,还有找一找一个叫做花儿的女子。”苏青宁一直想查那里,为此派出了陶十一,但至今为止都没有消息,她急了。
越是等得久,苏青宁就越是怀疑其中真有问题,或许就连陶十一深陷其中也未可知。
沈昀道:“放心,东山已经有人去了。那个叫花儿的可是苏意深的通房丫头。”
苏青宁怔怔地看着沈昀:“大人怎么会知道她?”花儿是这整个事件里面最不容易让人关注的地方,沈昀居然知道,难道他早就已经在查此事?
苏青宁不禁有些怀疑沈昀到底是不是被三丫请过来的,其实人家早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三丫的信只是适逢其会,所以他是预谋而来才会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