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何川神色大变。
无论是自断双手，还是自废命魂，这对一个武者来说，都是自毁前程，未来将彻底报废。
“白长老……”
他还想说什么。
白千丈却是生冷打断：“莫掌门，能饶他一命，已经是我给了你很大面子，希望你要有自知之明。
何况，像他这样狂妄自大，不知收敛之人，活着也是个祸害。即便今天我放过他，他迟早还是要死于非命，我将他废掉，或许还能让他过个平凡人的生活。”
轰隆！
说到这，他往前踏出一步。
天空乌云滚滚。
随着白千丈这一步踏出，天上的乌云，顿时朝前方压去。
更可怕的，还是一股汪洋大海般的威压，从白千丈身上狂涌而出。
这威压太恐怖，莫何川都不敢与之强行对抗，只能闭上嘴巴，闪到一边。
他这一闪避，那铺天盖地的威压，便再无任何阻拦，轰然压向凌云。
顷刻间，凌云便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一艘孤舟，在狂风暴雨的汪洋中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覆。
他的毛孔，也在这恐怖压迫下，渗出鲜血，甚至连皮肤，都开始龟裂。
这让他看起来，越发凄惨。
“年轻人，现在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了吗？”
白千丈声音平淡。
凌云咬牙不语。
这让白千丈有些不喜，往前再度踏出一步。
一步跨出，威压更恐怖，如巨山压顶。
凌云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恐怖压迫。
他的骨头，也在咔咔作响，膝盖渐渐弯曲。
这种情况下，化解压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跪下去。
凌云却始终支撑。
他凌云，连天都不跪，怎么可能跪一个白千丈。
这明显也正是白千丈的用意。
他用气势压迫凌云，而不是直接出手，就是想让凌云跪下。
一旦凌云跪下，意志就会瓦解。
这是一种，不比废掉修为弱的残酷折磨。
“还真是够顽强。”
白千丈漠然道：“只可惜，有实力的顽强，是骨气，没有实力的顽强，只不过是不自量力，徒劳挣扎。
立即跪下，我饶你不死……”
不等他说完，凌云猛地抬头盯着他，双目血红的嘶吼道：“我跪你……妈……逼！”
四周，骤然压抑。
半空中，只有凌云那句话，在不停的回荡。
姑射山所有人，都骇然失色。
面对白千丈的压迫，凌云不仅不屈服，还这样辱骂白千丈？
人们只觉脑海嗡嗡作响，有种天都要被捅破的感觉。
要知道，被凌云如此粗暴辱骂的，可不是凌云之前遇到的敌人。
那是七星武院长老，真正的老牌武尊白千丈。
没看莫何川堂堂姑射山掌门，地位不逊于诸国皇帝的存在，在白千丈面前，都要毕恭毕敬。
就连南宫轩，都有些懵逼。
回过神后，他不禁冷笑起来。
这疯子，真的是在找死。
纵然白千丈脾气再好，面对凌云这样的冒犯，也绝对会范怒。
果然……
轰轰隆隆！
姑射山上方，乌云剧烈翻滚，仿佛天穹都压下来。
数道雷霆轰鸣之声，同时响起。
这雷声，似乎是在表达白千丈的心情。
这位老牌武尊，此刻真的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