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目光失焦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人。
“所以，哥哥姐姐，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来呢？”
“早一点就好。”
黎新双眼涣散，不知道回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呈现出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嫉妒和恨意。
为什么逃出的不是他？
为什么他就没有姐姐能和他一起承受？
为什么不早一些？早一点来救救他啊——！！！
……
黑暗空间中，勉强听清黎新呢喃的叶霆瞳孔地震。
不对、不一定、得确认一下。
啪嗒——！
水盆中的锦鲤弓起身体，鱼身像是弹弓一样从水盆中弹射而出。
鱼眼的视角在急速的移动下完全模糊，但也闪过地下室的阴影角落三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其中一道稍小的身影是已经更换衣服的黎新。
而另外的一男一女……
啪嗒！
锦鲤落在地面的血水中，血腥的液体完全溅开到鱼眼内，代表鱼眼视野的屏幕顿时猩红一片，令空间中的叶霆基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即使如此短暂的一瞬模糊光影，也已经足够他确认了。
许绍青，许衔轻。
“……遇到生存任务保命为先……你们打不过的。”
叶霆喃喃，颓然的趴在身前的屏幕上，一直挺随意的神情难得呈现出明显的挣扎神色。
这是副本。
所以青子他们通不过的话最多只是损失积分，再过两个副本就能补回来了。
他们的能力不弱，下一次进阶应该很快。
就算失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青子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副本失败。
这样的理由叶霆很快在心底列出了十多条，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
——许衔轻和许绍青的失败问题不大。
……
怎么看都是这样。
……
“一看你们就没怎么看电视上的广告，那么多公益广告我个人觉得还是拍的挺不错的。”
“等未来人读取我们这辈的DNA大概能发现刻进去了挺多奇怪的东西。”
“关于反对家暴的应该也有很多，家暴肯定是不对的，你父母对待你的方法说的过激一点死有余辜……”
“不是早就成立了检举法律吗？哦是副本……但也不应该啊？难道你们这边没实施过？还是你父母用钱压下去了？”
完全陌生的男声出现在地下室。
黎新回头。
伤痕累累的人影出现在灯管下的阴影中，大半身影都在阴影下模糊。
他坐在桌上伸展着手臂，完全没有愈合的或深或浅的伤口暴露在外，就连身体四肢末端都残缺部分
那满身的猩红完全是他自己的血液，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个死人。
就算没有死亡也应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算是回光返照也不应该如此精神。
‘处理’过很多人的男孩很清楚这一点。
包括现在地下室这一地残缺的‘佳作’，这都是他最近努力的结果。
不过因为某些尝试，还有给金色锦鲤小金安上发声的能力，此时他只剩下地上的这最后几个勉强还有着一口气的人。
黎新起身，脸上的崩溃消失，仰头皱眉注视着桌上的那人。
“你可能听不懂？没关系，我开玩笑的。”
“先前在某个地方黑漆漆的稍微有点闷，不过都决定出来了当然要多说几句。”
“我们商量一下，你放他们走如何，我留下来陪你谈谈心？虽然我没考过精神医师证，不过精神病院的医生都说我很正常，我觉得我当个听众应该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