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分的人当然也乐意为自己培养臂膀,白恕原本以为教养孩子并不容易,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弟弟实在是太懂事了,勤奋好学,天资超然,乖巧可爱。
在最初的十余年里,白宣满足了白恕对未来弟子的所有想象,以及教学的一切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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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修士,看不穿的修为,悄无声息的接近,令人警惕的提问……
这一切都足以令人防备与恐惧,但当吴鱼溪和南柯在看到来人时,却一同陷入了怔愣中。
这是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他挺拔高挑,肩宽背阔,把乌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披着一身白袍,袍袖上纹着银色的流云与山川。
他的面容俊朗得恰到好处,眉眼沉静,气质温和,在微笑起来时甚至还十分平易近人。
但在这人的面前,鱼溪和南柯却生不起丝毫的亲近之情,她们只能感到来自本能的敬畏与虔敬。
譬如仰望天穹,即便云朵如此轻盈,日光这样和煦,那穹顶之下的凡人仍然与可怜的蝼蚁相似;譬如眺望瀚海,不论海面多么平静,波浪如何温柔,在浩洋之前的俗子还是同渺小的蚍蜉无异。
在看见这个男人的这一刻,吴鱼溪突兀地想到了她的师父,她隐约能察觉到这个人和师父有着许多类似的特质,但这些相似之处都是些什么呢?尚且年幼的鱼溪说不上来。
南柯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挡在鱼溪身前,对着男子露出凶狠野性的进攻姿态,好似这样就能把不速之客吓走似的。
男人愣了愣,随后竟然主动后退了一步,有些抱歉地温声道:“看来是我吓到你们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个男人这么说了,于是鱼溪和南柯顿时就相信了,她们像是一同得到了不可破灭的保障,一同松了口气——
并不是因为这人的退让态度和柔和话语能安抚人心,而是只要他站在这里,说出这话,就自然有了那懔遵毋违的威信。
吴鱼溪缓过来了一些,她有些生疏地捡起曾经学过的礼仪,恭恭敬敬道:“请您恕罪,但我们不能说出师尊的名讳,假如您寻他有事的话可以让我们带个口信……敢问您是?”
“无碍,这世上能篆出这样玉筹的人仅有一个,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给自己取的名字罢了……你这样很好。”这男人也不在意,他只是怀念地看着阵法。
他顿了顿,又自我介绍道:“我是白恕,你师父的兄长,你可以唤我师伯。”
吴鱼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