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们当然熟稔
这时,青衣少年说着“秋风起、蟹脚痒,沈少爷说,下月快马加鞭,给您二位送几篓顶好的阳澄湖大闸蟹来”
御史大人笑得不见眉眼,又道“沈少爷有心了只是,可不能忘了知府大人啊”
沈少爷
老金立时了然啊这青衣少年是沈家派来的人
若非别有图谋,他送军粮,沈家何必巴巴地派个人来凑热闹
邵小将军和御史,定然都收了沈家的好处,合起伙来坑害他
他绝不会任人宰割
御史大人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此地并非邵小将军和御史大人只手遮天,还有知府大人
小卒甲和老金、民夫们向邵北城、监察贾御史行过礼后,邵北城便命老金开袋验粮。
老金想了想,道“将军,军粮兹事体大,小人是第一回做这生意,一路上殚精竭虑,唯恐出错”
邵北城不以为然“殚精竭虑所以,你就晚到了”
晚到并非大过
老金坦然认了“小人晚到乃是事出有因,倘若将军不体谅,依律法,这晚到罚银之责,小人认罚”
邵北城没有说话,看着老金。
威势极重。
老金壮了壮胆,继续道“晚到、晚到之责,小人是认的”
“只是,小人送的军粮今日才进城,粮袋子都不曾打开,别的罪过定然是没有的”
别的罪过
青袍少年脸色大变。
邵北城和贾御史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金垂眸不语。
到了这地步,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邵北城语气不耐地道“啰哩啰嗦,不知所谓”
“少磨唧,验粮入库”
立刻有兵甲朝粮车走去。
老金张开双臂拦在兵甲们身前“慢、慢着”
邵北城冷然看向老金。
这位爷可是把人挂在城墙上、风成干尸的主儿
老金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军粮兹事体大,若是出了岔子,小人纵然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
“可现在,此处除了小人,都是、都是将军您熟识的人,若是起了纠纷、各执一词,偏又少了见证,如何说得清楚”
贾御史怒道“少了见证”
“你这是诬蔑本官”
“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老金擦了擦汗,道“大人你能自然是刚正不阿”
“只是,您和邵小将军早已熟识”
贾御史怒极“你这厮,含沙射影的,什么意思”
竟似要冲到老金身前质问。
邵北城拦下了贾御史。
然后冷然看向老金,问道“你究竟想如何”
老金跪地道“小人,小人斗胆求将军、求御史大人,请知府大人、望族耆老和城内百姓俱都前来旁观验粮,做个见证”
小卒甲无语地看着老金,心里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么能作的货,究竟是个什么妖孽投胎啊
贾御史再次怒了“你这米贩子”
“不过是例行的验收军粮,先是胡言乱语,再要兴师动众”
“竟妄言请知府大人前来,简直可笑”
老金心中毫无惧意他说要请知府大人来,瞧把御史大人急得
知府大人来了,才能保住他的命
想到这里,老金快速从靴侧摸出把匕首,横在脖前,视死如归般看着御史大人“小人就是个没见识的”
“若是两位大人不应小人的要求,非要强行验粮,小人便一刀扎死自己”
。顶点
砚池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