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与大周交好的小国,邵北城多有出兵相护。
那些小国国主们心怀感念,便时常向镇北王府献礼,那盏翡翠灯台正是由此得来。
那灯台巧夺天工,每一重莲瓣的玉色都不一样,点燃灯台内的火后,火光从九重翡翠莲花瓣中折出,化成深浅不一的碧色,映出一室旖旎……
邵北城最初把那灯台给容钰看的时候,正是他们新婚燕好的时候,二人觉得新奇又有趣,在那旖旎的碧色光华里,孟浪了几回……
那些大胆而欢愉的回忆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后来,她迟迟未孕,也曾焦头烂额地四处求医问药、敬神礼佛,如此几年却依然无果,对闺房之事便逐渐意兴阑珊。
容钰看了看邵北城,心里生出愧疚。
他娶她为妻,守着她一个人,虽然少有情话,却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事。
西北冬日冷,屋子里的地龙烧得暖暖的,她便不喜出户,可闷久了又难免头昏脑胀,他便为她在院子里铺地龙,让她能出门透气而不必受寒。
他担心她在西北无趣,便依着她的喜好,从长安城甚至是京都、江南请了戏子、唱弹词的、说书的等人到镇北王府给她解闷儿。
所以,这回虽然她长年呆在西北,可上辈子记忆里那些时兴的折子戏、话本子,她依然一场不落地听了个遍。
凡此种种,不似家主待正室夫人,倒像是高门大户的纨绔子一掷千金哄外室的做派……
御史言官们便常常据此奏邵北城娶妻不贤、做派奢侈。
她听闻了,偶尔亦会学着贤妻之举,劝他改进一二,他却笑答,人生苦短,名声并不打紧,若顾忌闲言碎语而不得畅心所欲,才是可惜!
银钱、名声,甚至是子嗣,他都不在意……
他只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