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纤纤从眼眸划过,轻抬玉臂,右足为轴,转身回眸,舒展长袖,娇躯随之旋转。
忽而一定,檀口微张,开始唱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
此时此景如梦如幻,应是良辰美景,却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打断了姜之湄接下来的舞步,云雪也被这声响一惊,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这大清早的!”
姜之湄停下,扭头转向这声源发出的方向——是与自家有着一墙之隔的别院。
潇湘馆在东院的最东侧,这一墙之外就是别家的府邸了。
之前选了这儿晨练,是因为这隔壁一直未有人居住,几竿竹子隐着一道青瓦墙,比别处幽静些。
今日突然这般吵闹,不知是不是有新来的人家给搬了进去。
她正想着,蕙兰便到了后院来通传道:“姑娘,该去用前院用早膳了,夫人那边来催了,说是用罢后要带着姑娘一起去选生辰宴上要用的头面和首饰。”
一面说着一面往姜之湄那边走,拿了一旁小丫鬟端着的帕子给姜之湄擦汗道:“今儿个估计有些赶,一个月前在锦云楼里面做的衣裳也好了,今儿个得让姑娘去是一是看看有哪些地方要改改。”
姜之湄应了一声好,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墙才离去。
刚刚那声响来的有些格外突兀了,之前她都没有听到有任何声音。
墙里墙外一双人。
此时,一封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墙边的自家主子。
说趴着其实也不大合适,只是一封的那个视角看过去是那样子罢了。
燕文景一身玄衣,斜倚在墙头侧耳双手抱胸听着一墙之隔的动静,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眼眸深沉,嘴角似笑非笑。
而此时他那双过分好看的眸子,正酝酿着料峭寒意朝一封这边横扫过来。
刚刚那一声响正是一封发出的,他端着一副本要收到库房的茶具走进来找主子验看,没想到进来后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主子竟然在那儿听墙角?
他没有看错吧?应该?
这样的一幕着实是一封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不然也不会惊讶到手里的茶具都给摔在了地上。
他还后知后觉,在主子那一记冷眼扫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儿。
“主、主子,这套茶具好像被人动了手脚,有些不对劲……”
一封赶紧给自己找理由,刚刚那眼神着实可怕。
燕文景一言不发又给了他一记冷眼,而后转身往后院去了。
一封连忙收拾了刚刚的那套茶具,起身追了过去。
零壹向南说
一封:主子你听墙角???
燕文景:你再说一遍?
一封:我什么都没看见……
向导: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