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安哥儿可真好看!
殷裴楠那小子可真有艳福!
娘的,明明是自己先看上安哥儿的!都是殷裴楠那小子的错,不然安哥儿现在就是自己的媳妇儿了!
大威的双眼简直要冒绿光。
他今年二十二了,之前家里央着媒婆说了好几家姑娘哥儿,可人家都没同意。
像他这个年纪的汉子,人家娃都两三岁了。有些成亲早的,十六七就成亲,娃都五六岁了,他还没个着落。
他家里着急,他也着急,可别人家姑娘哥儿的不同意,也没办法。
之前左安他们回来,他看着左安好看,想着就算左安腿不能走,但是只要能生娃就好了啊,自己也算有了媳妇儿了嘛,而且还是那么好看的媳妇儿。
所以他才去找殷裴楠打听。
谁知道被殷裴楠奚落了一顿不说,没过多久,殷裴楠居然和安哥儿成亲了!
他气死了!
可又打不过殷裴楠,那次被殷裴楠揍了一顿,他心里就一直憋着口恶气。
今天他上山砍柴,本来他就打算在半山上砍的,忽然看到殷裴楠家的连筒,顿时恶向胆边生,就决定出出气。他就上到了瀑布上面,砍完了柴,就去把连筒给捣了。
只是他没想到安哥儿他们这么快就上来了。
想到安哥儿他们现在是去检查连筒,他赶紧转过头下山,一时心慌,脚下打滑,差点摔一跤。
娘的,晦气!
左安和赵秀娥一路往上,一直到了差不多接近源头的位置,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果然是竹筒被捣了。
这一段,竹筒正好都卡在伸手能够到的树干枝桠上,接连四五根竹筒都从树上掉了下来,乱七八糟的,地上都是水,有三根竹筒都裂开了。
“这……小安,这是大威干的吗?”赵秀娥看着现场,一看就知道不是野兽所为,而他们刚上山来,就看到大威一个人下去,而且,他衣服裤子鞋子上都是水,不得不让人怀疑。
左安伸手从一截竹筒上拿起绳子来看看,点头道:“肯定是他。这绳子是给砍断的,阿娘你看,这竹筒上还有被砍的痕迹,还有这边的树干上,也有。”
赵秀娥气愤,骂道:“那个杀千刀遭雷劈的,好好的做什么要把我们的连筒搞坏!”
“不知道。”左安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一般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来找别人麻烦,而且对方还是成年人。这种恶意作恶,肯定是跟家里有仇。
他问道:“阿娘,他跟家里有仇吗?”
赵秀娥摇头:“没有啊,我们家跟他家没有闹什么矛盾的。”
“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要搞我们?”
赵秀娥也不解:问道:“小安,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是先把连筒弄好吧?”
左安冷眼一凝,站起身,阻止赵秀娥:“不,阿娘,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的,以后还时不时来搞几次,我们难道天天来守着,天天来修吗?”
赵秀娥有些担心地看着左安,道:“小安,咱们也没亲眼看到,要是他死不认账,咱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是没亲眼看到,但是我们有证据。走,阿娘,我们下山去。”
“你,你想做什么?”
“找村长!”
两人一路飞快的下了山,先跟文逸和水珠说了一下。
文逸和水珠一听也恼了,二话不说跟着他们直接去找村长。
路上他们又遇到大强,顺便把大强也拉上了。
村长一听他们说的,吃惊道:“还有这种事?”
左安点头:“还请村长给我们主持公道。”
看左安和赵秀娥这么认真,村长觉得可信,两人都是和善的人,不会乱冤枉别人。他便一挥手,道:“走,我去问问。”
一行人到了大威家。
大威刚下山不久,还坐在门口屋檐下纳凉休息,忽然看到左安他们和村长来了,顿时惊了一下。
“村、村长,你怎么来了?还有安哥儿,你们这是,干嘛?”
水珠火气上来了,顿时冲上去,指着大威一通骂。
“干什么?你做了什么自个儿不知道吗?还问别人来干什么!你做什么把我们的连筒给砍了?我们哪儿得罪你了?抢你家大米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啊,你说啊!”
之前好几年,家里要是受到别人欺负,阿兄指望不上,阿娘胆子小,都是水珠出头站在前面跟别人掐架对骂。
这几个月,因为阿兄顶起了家里重担,他们还完了债,日子好过了,有什么矛盾阿兄也出面解决了,水珠已经好久没有暴露出刺猬属性。
现在,阿兄不在家,家里又受了别人欺负,哥夫和文逸阿叔一看就是斯文的人,水珠就不自觉地就把浑身的刺儿又竖了起来,自觉地担当起了吵架撕逼的重担。
左安和文逸都是第一次看到水珠这么尖锐的样子,都不禁一愣。
好,好厉害……
左安和文逸骨子里其实都是挺好面子还有些清高的人,他们更倾向于讲道理,或者指桑骂槐冷嘲热讽。这种明晃晃的市井对骂,他们是万万骂不出口的。
但是说真的,这种大声质问出声骂对方的感觉,真的好像感觉特别爽啊!
那边大威也是被水珠一串骂弄的有点儿懵,不过他以前是见过的,顿时反应过来,狡辩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砍你家连筒了?!没看到就不要乱说!殷水珠我告诉你,别人怕了你一张嘴,我可不怕你!小丫头片子,你这德性,以后看谁敢娶你!”
水珠才不怕他,张口就道:“你没砍谁砍的?!我阿娘和哥夫看着你从山上下来的!山上就你一个人上去了,不是你是谁!你看你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是湿的,还敢说不是你!”
大威直瞪眼:“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就去砍了一担柴火!山上那么大,有别人上去了你也看不见!又不是只有那一条路。”
这时候,大威他爹娘回来了看见这么多人在,大威他爹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都到我家来了?”
“你问……”水珠又要说,左安赶紧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回来了。
水珠一看拉他的是哥夫,顿时闭上了嘴。
这种事,怎么能让小姑娘出头。左安没回答大威他爹的话,转而跟村长起来。
“村长,你看,他自己承认了刚从山上下来的,他衣服、裤子、鞋子都是湿的,是砍竹筒的时候被喷出来的水弄的。要不然,要怎么洗脸洗手才能把身上洗成这副德行?”
村长便问道:“你们上山就碰见他一个人?“
“对,在山坳那里。”左安点了下头,然后道:“山坳那里离小溪还有点儿距离,我们上去的速度很快,所以在山坳那里撞见他了,一路上没看见其他人。”
村长有些相信了,又问大威:“殷大威,你做什么破坏他们的连筒?”
大威一听,反驳道:“村长,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没砍他们连筒。我砍柴热了,就去水里洗了一下,凉快,有什么不可以。”
赵秀娥道:“你砍柴平常能在山脚就绝不在山腰,这次倒砍到山顶去了!”
大威噎了一下,道:“我今天就想到山顶去砍,怎么着,不行啊?”
大威爹娘在一旁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但好像是自家儿子做了什么错事。大威爹顿时问道:“哎,停停停,你们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安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左安赵秀娥和村长他们都不知道大威为什么要砍人家连筒,可大威他爹是知道的啊。
他一听左安说的,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自家儿子做的了。
大威他爹顿时气道:“你这个不学好的,你做什么砍人家连筒?!”
大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爹:“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大威他爹气得跺脚:“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是你还能是谁?不就是之前你喜欢安哥儿,自己没本事娶,又怪殷裴楠没有告诉你,反而把安哥儿娶回去了吗?!你这个短命鬼,不学好,还惹事!就你这样,难怪讨不到媳妇儿!看我不打死你!”
大威他爹走到屋檐下拿起一根扁担就要揍大威。
大威看见了,赶紧绕着人群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爹,你快放下,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打我!还拆我台,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我们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就不是你爹!”大威他爹拿着扁担追着他跑。
左安等人见了,顿时无语。
从刚才大威他爹的话里,他们也算间接搞清楚了大威为什么要弄坏连筒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们之前都不知道。
左安问:“村长,您听见了,就是大威砍断的。还请村里、族里给我们主持公道。”
村长点点头,跟大威他爹道:“大军,大军,哎哎哎,别追了!停下,都给我停下!”
那边没人听,还在一个追一个逃。
村长:“大强,大树,去,把大威给押过来。”
这时,大威家已经聚了好多村民在看热闹。
大强和大树把大威给拎了过来。
大威他爹殷大军拽着扁担喘气。
村长道:“大军啊,大威他今天做了错事,我要把他押到族里去请族老们一起审问。”
大军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失望极了,知道去族里最多也就是挨点皮肉之苦,正好帮自己教训了,便道:“去吧,正好请族老们帮我们好好管教一下,我们是真的教不好他,无能为力了。”
大威喊道:“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干嘛抓我去祠堂!”
“还死不认错!你这个混账,你是想气死你老子吗!你……咳咳……”殷大军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哐哐哐咳起来,哇一下吐出一口老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大军叔,你没事吧?”左安就在他身边,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大威他娘也赶紧过来扶着他家老头子,一边给殷大军拍背,一边骂儿子:“你是想气死你爹吗?!”
大威看到他爹咳吐血,顿时愣住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有人去给殷大军请了大夫。大夫也说是一时气急攻心,开了药说是要好好调理,切记不可再动怒。
确认殷大军暂时不会有事,大威才被押着到了祠堂。
族老们都是殷家德高望重的长辈。
在他们的一阵审问下,大威开始还嘴硬,后来看到他爹又过来了,想到大夫说他爹不能再动怒,他最终老实交代了。
最终,大威先被罚在祠堂跪一天,后又领了三十棍子,还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找殷裴楠家和左安家麻烦,这才被放回家。
拿了保证书,左安他们这才回家拿了工具,上山去把连筒修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