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期随后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羞窘的模样,并没有再逗她。
他直接钻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这才进厨房去做午饭。
陆染还是觉得身体有些乏累,就瘫在沙发里休息。
布偶猫蹭过来,趴在她的胸口。
陆染被十几斤的猫压得呼吸困难,推搡着布偶猫的脑袋,好笑地说:“塔塔你干嘛呀,走开,压得我都快呼吸不了。”
布偶猫赖着她不肯挪地方,陆染也没真的把它赶下去。
林有期中途出来了一趟,看到了这幅场景,直接叫过拉布拉多来,“松松!”
大狗子摇着尾巴跑到林有期身边。
林有期说:“把你媳妇给我弄走,我老婆喘不过气了。”
拉布拉多仰头望着林有期,满脸无辜。
尾巴摇得可欢儿。
林有期又道:“快去。”
拉布拉多低低地嗷呜了声,转身去了客厅。
大概是舍不得布偶猫的后脖颈,它用脑袋拱布偶猫,慢慢慢慢地,成功把猫从陆染胸口拱了下去。
陆染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胸口一轻,呼吸都通畅起来了。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迷迷糊糊地睡了二十分钟。
再起来后,才去卫生间洗漱。
林有期把午饭端上餐桌时,陆染正坐在一楼的室内阳台处,抱着电脑轻蹙眉。
他喊她:“七七,过来吃饭。”
陆染把电脑放到桌上,来到餐桌边时对林有期咕哝:“我下午得写更新了。”
“断更了两三天,读者都在催。”
他应:“嗯,写吧。”
下午陆染手边放着林有期给她磨好的咖啡,慢吞吞地找感觉码字。
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机在他给他放咖啡时随手一并放在了这儿。
林有期闲不住,把她的小花园打理好后,就开始给家里的两只洗澡。
先在浴室伺候好了布偶猫,把这家伙放进宠物烘干箱,就带拉布拉多在院子里用水管给热得吐舌头的狗子冲澡。
陆染写了会儿,扭脸就隔着落地窗看到林有期穿着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的到膝盖短裤,背对着她立在院子里。
男人身材健硕,高大挺拔,从背影都能看出一股子硬气来。
她摸过手机,打开相机,对准这道硬朗帅气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打算发个微博。
结果发现这手机好像不是她的。
2016年三月份陆染出过一次意外,那次林有期不声不响给她换了个手机膜。
当时她才买了新手机没用几个月,又因为他给他贴了新的膜,就一直舍不得换,一直用到了现在。
而林有期的手机是去年才换的。
他并没有换最新款,而是买了一个和她的手机一模一样的,甚至把壁纸也换上了和她相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陆染刚刚拿手机时都没发现这手机不是她的。
她很惊讶地摁灭屏幕,再把大拇指放在home键上。
能解开。
可她从没有在他的手机上设过她的指纹。
甚至都没看过他的手机。
陆染茫然地抬眼望向在院子里给拉布拉多洗澡的男人。
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趁她睡觉时设置上的吗?
陆染心里霎时满满当当的。
她的嘴角无意识地扬了起来。
既然都发现了他的小秘密,陆染就捧着他的手机玩了起来。
她想偷偷地把刚才那张照片发到她的手机上。
于是点开了他的微信。
下一秒就看到,她的微信被他置顶。
他给她的备注是——媳妇儿。
简单粗暴,毫无浪漫可言。
但不知为何,就能一下子戳中她的心口。
让她满心欢喜。
陆染点开聊天界面,在要发她刚拍的那张照片的前一刻,手却顿住。
她轻蹙眉顶着其他的照片,手已经不受控地滑动屏幕,退回主屏幕,点开了他的相册。
照片并不算多的相册里,每一张照片和每一段视频都和她有关。
最早的一个是视频。
是她2015年九月份开学不久和林星浅一起去音乐社团面试时拜托林星浅帮她拍的。
视频里的她穿着白裙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她最喜欢的那首《一路向北》。
这个视频她只给两个人发过。
一个是爷爷,一个是他。
她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用说教地口吻训她,说她有空发朋友圈,有空玩钢琴,没空去医院看身体。
原来,他看了视频,甚至保存了起来。
第二个是一张照片。
2015年十月一国庆节期间,她陪爷爷去墓地,在墓地偷tōu • pāi的一张夕阳照。
那天她给他发了这张照片,又在朋友圈配着这张照片写了句话:“摘一片夕阳送给你,愿你永远平平安安。”
其实就是她在隐晦地告诉他,我祝愿你平平安安。
这张照片只有他知道,她只给他一个人发了。
第三张。
是个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