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呆愣愣地擦着头发看他。
“我先走了,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霍知行打开鞋柜,把钥匙放在上面,“走的时候记得拿钥匙。”
那串钥匙还是童秋搬走时放在那里的,上面还挂着结婚时两人一起在路边摊买的小挂件,是个灰色的丑了吧唧的猪。
霍知行招招手,示意童秋过来。
裹着浴巾的童秋走到门口,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呢,已经被人偷了个香。
“行了,今天有力气去工作了。”霍知行使劲儿扒拉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我走了,晚上见。”
霍知行终于出门了,童秋自己站在门口,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翻着白眼嘀咕:“谁跟你晚上见啊!”
忍着屁股疼坐下来吃饭的童秋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一切都挺不对劲的。
他虽然不至于说千杯不醉,但真不可能几杯就倒,而且当时的状态也不是平时喝多的感觉,手脚发麻,浑身无力,可意识清醒。
童秋咬了一口鸡蛋,是他最喜欢的溏心荷包蛋,一边继续疑惑,一边忍不住想赞美霍知行。
他想起在酒吧的时候,霍知行去洗手间,酒保端来一杯酒,说是新品,给顾客试喝,童秋想明白了,一准儿是那杯酒有问题,那酒保跟后来粘着他的男人保不齐就是一伙儿的。
他琢磨着,以后还真不能自己去酒吧,三十多岁的男人也有人惦记呢。
想到这儿,童秋还挺开心,这说明自己魅力不减当年啊!
吃饱喝足,童秋去换了衣服,照镜子的时候有种微妙的幸福感,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被“喂饱了”还是因为穿着前夫的衣服,总之,心情好得阴天都让他愣是看出了太阳来。
出门前,童秋吃了退烧药,拿上那原本就属于他的钥匙,上班去了。
而另一边,刚走进三湖派出所的霍知行抬手敲了一下徒弟赵和宇的桌子,吓得正在吃包子的赵和宇差点儿活生生噎死。
“咋了师傅?”赵和宇抬头看他。
“今天晚上想着跟我去查个酒吧,有人玩套路玩到你师母头上了。”
童秋平时都一大早就到学校,从没缺席过早自习,但今天他愣是早自习下课的时候才到,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刚好响了下课铃,他直接往教室走,去看看那些让他惦记的小崽子们。
门卫的大爷看见他,笑呵呵地打招呼:“童老师今天换风格了啊。”
童秋笑笑:“帅吧?”
门卫大爷点点头,给他抓了一把糖:“闺女结婚,沾沾喜气。”
童秋道了谢,把喜糖放进口袋里,顺着走廊往教室走。
霍知行比他高,比他结实,平时两人穿的衣服霍知行的都比他的要大一码,而且他们的穿衣风格也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上班时童秋都是穿深色衬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些,而霍知行不穿警服的时候大都是T恤,休闲得可以。
所以,当他穿着T恤跟夹克站在班级门口的时候,从厕所回来的冯凯文笑嘻嘻地打量他说:“童哥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啊!”
十八岁的年轻人跟五六十岁的大爷有着一样敏锐的洞察力,童老师表示很欣慰。
童秋瞄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赶紧回教室。
冯凯文十分乖巧,听话地没多在他身边腻歪,但还是在跑走之前丢下一枚炸弹:“这好像是前任师母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