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别进来!”秦红棉登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的说道,语气惊慌失措。
“红棉,你怎么了?”段正淳有些疑惑。
“我没事!”不知怎的,秦红棉一惊之后,头脑反而前所未有的清明,“我在洗澡,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红棉,我现在就特别想你,想跟你说话,我进来了啊!”段正淳语气略显深沉,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无赖。
秦红棉当即冷哼一声,“你当我什么人了,你若敢乱闯,以后一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我。”
“这……好吧。”屋外段正淳颇为郁闷的叹了口气,原本他听闻秦红棉要洗澡时,不由想起当年二人在水中作乐一事,登时心中火热,想上来看看有没有机会,顺势缓和一下二人关系,没想到却是屋门都不让他进。
不过他到底是个久经花丛的老手,对秦红棉的脾气也颇为了解,知道她面冷心热,心思一转,他又说道,“红棉,记得咱们第一次认识,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吧,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屋中秦红棉微微一怔,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慕容复见状,嘴角微翘,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双手一揽,便将其搂入怀中。
秦红棉登时回过神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却碍于形势,没有过多挣扎,也没有开口斥责什么,而是朝外面的段正淳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记得咱们那次在湖边……”
段正淳话未说完,秦红棉面色陡然一冷,打断道,“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事,那就请回吧。”
屋外段正淳一下愣在了原地,心中寻思秦红棉怎会这般大反应,或者说反常,以往提起此事,她必定会娇羞连连,或嗔或喜,与他一道回味当年,心也会不自觉的软下来,渐渐任他摆布,而眼下似乎反应过激了些。
他又怎会想得到,慕容复轻而易举便识破他的心思,岂会让他得逞。
段正淳一计不成心中又生一计,话锋一转,开口道,“红棉,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红棉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实在是慕容复手段太高明了些,才这么一会儿,已经叫她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打发了段正淳,偏偏他还在外面纠缠不休。
段正淳急忙回道,“我想与你说说该如何补偿婉儿和你,毕竟因为我的关系,你们娘俩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可以让我进来么?”
秦红棉心中一凛,本想立刻出言拒绝,但这时,慕容复忽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亏你想得出来!”她听后没好气的瞪了慕容复一眼,低声骂了一句,但还是扬声朝外面说道,“我现在不大方便,你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
“这……也好。”段正淳无奈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在独居幽谷,还自称‘幽谷客’,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
他徐徐讲述,语气时缓时急,抑扬顿挫,完全一副掏心窝子的深情模样,其间有意无意的提起当年二人相处的欢乐时光。
而此刻房间中,秦红棉已是完全不能自已,慕容复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邪恶意味。
过得一会儿,慕容复已经无法满足这样的乐趣,不顾秦红棉的反对,直接进入了正题。
“红棉,当初我是真的想要去找你,无奈皇兄刚刚继位,国内动荡不安,急需百夷族的全力支持,不得已之下,也不好过分拂了她的意思,唉,这些年我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如果当初把话跟你说明白,或是直接把你接到宫中,想来今日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红棉,当我得知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心疼,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气我当年离你而去,其实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再想着你……”
“红棉,都是我害了你,但我不后悔,若是没了这份感情,段正淳也不再是段正淳了,所以我想补偿你,你放心,如今我已登上皇位,举国上下全听我一人号令,再也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只要你愿意,我立即把你接到宫中,并封你为贵妃……”
段正淳在屋外深情款款的说着,嘴里涌出无数甜言蜜语,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令他失望的是,秦红棉除了偶尔答上一两句,便再也不说什么,而且她回的话无外乎“嗯、哦”、“我知道了”等,唯一让他觉得有点希望的是,“不要停,继续。”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段正淳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红棉,我口好渴,我可以进来喝杯水么?”
屋内半晌没有声息,段正淳心中一喜,秦红棉好面子他是知道的,说出的话便不会收回,这个时候如果傻傻的等着,根本不会有结果,唯一的出路便是硬闯进去,如此半推半就之下,也就等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