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木高知道这一松手意味着什么,奈何为时已晚,想再去抓林平之,但见其腰身一弯,竟是诡异的形成一个对折,轻而易举的滑了出去。
“卑鄙!”木高峰忍不住骂了一句,哪里还顾得上林平之,根本不敢有丝毫拖延,当机立断的返身逃跑。
“现在才想跑,不觉晚了点么?”岳不群冷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几个恍惚便跃出数丈,拦在木高峰身前,一手轻扬,剑光闪烁,极其刁钻的一剑刺向木高峰心脏。
“别……别杀他!”这时,林平之的声音响起,那剑光顿了一顿,轻轻偏了一个角度,噗的一声,在木高峰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泊泊直流。
岳不群转头瞥了林平之一眼,目中带着询问之色。
林平之咬牙道,“我要亲手报仇。”
“那简单。”岳不群淡淡一笑,长剑竖在背后,右手嗤嗤嗤在木高峰胸前连点数下,封住其周身大穴,“平之,过来杀了他,替你父母报仇。”
躲在暗处的慕容复见此一幕,脸上不禁闪过一缕疑惑之色,这岳不群性情变化也太大了吧,按照他以前的脾性,断然不会做这种制住敌人叫弟子出手杀害的事,否则林平之也不至于为了报仇修炼辟邪剑法。
另外,最让他觉得离奇的是,岳不群明明知道林平之修炼了辟邪剑法,却没什么异常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要知道辟邪剑法跟思过崖秘洞的五岳剑招不同,暴露了五岳剑招,林平之可以有诸多说法,岳不群也不会因此责难于他,甚至还会嘉奖他,可辟邪剑法是岳不群最大的秘密,不止关系着一个男人的尊严,还牵扯到当年的林家灭门惨案,他岳不群又怎会无动于衷?
这是其一,其二,林平之的剑谱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是从岳不群那里偷来的,试问他在得知师父藏有林家剑谱后,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而岳不群得知自己秘密被发现,难道不该shā • rén灭口么?
二人好像早就知道彼此都修炼了辟邪剑法,偏偏跟没事人一样,好生叫人奇怪。
整件事愈发扑朔迷离,慕容复想了半天,始终理不清其中的头绪,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趁现在出手制住二人严刑拷打一番,逼问出二人的秘密。
就在慕容复犹豫之时,林平之来到木高峰身前,狠狠的瞪着他,长剑在他脸庞上拍了拍,“老匹夫,你没想过会有今日吧。”
木高峰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岳不群,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一般。
“怎么,岳某脸上有字?”岳不群轻笑道。
木高峰摇摇头,默然片刻,“老驼子行走江湖多年,自问阅人无数,但唯独岳先生你,老驼子看不透。”
也不待岳不群开口,他继续说道,“几年前,你武功平常,‘君子剑’的大名享誉江湖,可今日一见,你武功陡然高了数倍,如果老驼子没看错的话,你方才所使的,也是辟邪剑法中的招数吧。”
先前岳不群使诈令他放开林平之,以致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现在他却觉得,不管有没有林平之,他的结局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岳不群不置可否,“少见多怪,华山剑法博大精深,你又能认得出来几招。”
“嘿嘿,就当我老驼子老眼昏花了吧。”木高峰冷笑一声,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话锋一转朝林平之说道,“林小子,老驼子确实曾有收你为徒的打算,奈何世事弄人,你身怀辟邪剑法,换做是谁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但老驼子自问比某些人好得多了,你记住,看不见的刀子才是最危险的,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林平之脸上若有所思,岳不群冷哼道,“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就你这样的卑鄙小人,臭名昭著,居然有脸说比别人好,我瞧你就是世上最肮脏的蛆虫。”
木高峰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接着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师徒二人惧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退开几步,忽然,木高峰哈哈一声狂笑,身形陡然暴掠而出,一下扑过去抱住岳不群的大腿。
岳不群不明所以,但这个时候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遂运转内力,意欲震开其手臂,偏偏木高峰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抱着毫不松手。
“你干什么!”岳不群大急,抬手便是一剑,刺入木高峰背后的驼峰上。但听“噗嗤”一响,好似一个水泡被刺破一般,几道褐绿色的鲜血溅***。
“呃……”木高峰惨叫一声,喃喃自语道,“这最后一笔买卖,似乎亏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