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瑢当然没到那种所有人一眼荡魂的地步,但大部分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尤其是他的长相气质跟魏国人相差比较大,这种特别就很吸引人。
因为元恪早就交代过,所以元嘉跟萧子瑢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偏殿。
彼时元嘉刚写完一幅字,等他们进来之后看都没看元嘉,目光就定在了那个白衣青年身上。
那白衣青年低着头,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子,但就凭那个身段都让人想多看两眼。
萧子瑢进去之后从容舞拜,虽然口称陛下,但行的却是齐国的礼仪。
元恪看到之后含笑问道:“朕记得齐国曾讲究入乡随俗,你……叫萧闻对吧?为何不行我魏国之礼?”
萧子瑢行完礼之后十分平静的抬头看了一眼元恪这才收回目光说道:“按照道理来说,草民的确应行魏国之礼,只是草民来的匆忙,未曾料到陛下竟然屈尊接见草民,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海涵。”
萧子瑢一边说着一边拱手。
至于说什么他是齐国人就行齐国礼之类的……没必要没必要。
若是两国交锋,他说什么都不能堕了齐国的威风,但现在他代表的又不是齐国,他的脸面也不是齐国的脸面。
如今他的身份不过是摄政王的一颗棋子而已。
元恪早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惊异,他好歹是皇帝,也不是没见过平民,哪里有平民行礼之后还敢大着胆子看他一眼?
然而就在对方抬头的一瞬间,元恪看清那张脸之后,原本想好的那些为难对方的话语全给咽了回去。
没意思。
元恪想着,为难这样一个小郎君也显不出他的威仪,而且他好歹是堂堂魏国皇帝,三番两次为难一个齐国普通平民,说出去怕也要被人嘲笑的。
是以他轻飘飘说道:“如此倒也对,行了,别站着了,赐座。”
元嘉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元恪,总觉得今天的皇帝好像特别好说话,而且语气也温和很多。
要知道自从战事失利之后,元恪的脾气就变得暴躁了一些,他不敢惩罚那些大臣,但处理起宗室来却毫不手软,所以最近总有人一言不合就倒霉。
这也是他之前担心萧闻的原因,现在……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萧子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既然元恪让他坐,那他就大大方方坐下来。
元恪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越发觉得这位小郎君不卑不亢,一想到他可能是摄政王萧雪行的人,一时之间颇有些嫉妒,凭什么对方手下能有这等人才,他好歹还是皇帝手底下全是一些草包!
萧子瑢坐下之后不好再低头,便微微抬头平视前方,让元恪更清楚的看到了那张脸。
元恪盯着萧子瑢看了半晌都没说话,一旁的元嘉看到他的表情就心里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