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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血族大佬小叛徒6(1 / 2)

梅兰萨几乎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毫无章法地压制与掠夺。

某种滚烫高热的快意如同拉丝成缕的沸油,由天灵盖灌入,滚过她的喉头,腐蚀她的肺腑,令她那飘荡在虚空中的灵魂都发出急不可耐的战栗。

她面容上依然端着眷恋、疼惜、几乎是充满温情的那副神色,但手底下的动作却不可避免地透出些强势与残忍的味道。

——于血族而言,满足欲望的这一过程往往建立在最直接的征服与最肆无忌惮的索取之上。

虞歌生得有些过于单薄了。

她不丰满,甚至也称不上云亭,但那雪白而布满疤痕的皮肤如同泛着光泽的平滑锦缎,严丝合缝地贴附在每一寸骨肉之上,包裹着内里那温度极高的灼热血液,仿佛一触即碎。

随着血液温度的上升与血流速度的加快,那血液闻起来更浓稠、更凛冽,白丁香烈而回甘的香味几乎使得血族陷入了某种满溢着痴醉与欢愉的漩涡之中。

她随手在那铺陈的锦缎上落下大片淤紫的掐痕,甚至难以自制地去撕咬对方的脖颈。

那截暴露在她眼下的脖颈细窄而脆弱,裹着虞歌沉重炽热的喘息,只要轻轻攥住,就能让她年轻的侍从渐渐窒息,若是真用了力,甚至当即就能被生生扼断。

而人类像是对这份凶险一无所知。

她竭力仰着头,用手遮住自己紧闭的双眼,像是要用这徒劳的动作来隔绝外界的一切。虞歌甚至都不曾发出任何声音,连胸腔内那喑哑的倒气声都时断时续,仿佛只是吊着半条命,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年长的领主无法理解,却为这种隐忍而内敛的举动而深感着迷。

没有任何征兆地,虞歌骤然弓起了上身,从喉管内溢出了短暂而痛苦至极的闷哼。

她将背绷得像一张一碰即断的弓弦,在那一瞬间无意识地张开嘴,将犬齿深深地切入了血族冰凉的皮肉之中。

这与领主脑中的旖旎想象毫无关联,只是出于最单纯的屈辱与疼痛。

——在神经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梅兰萨不能自已地弹出了指甲,不慎刺破了人类热烫且柔嫩的内里。

掺着汁液的血水瞬间便顺着那方松软微濡的沼泽淌到了她的手心内,年长的血族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伤一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过了半晌,她才慌张无措地按平了虞歌痉挛蜷缩的上身,又垂下头,小心翼翼地舐去了人类鬓边那涔涔的冷汗与血渍。

血族甚至依从着天性的指引,将自己一对肮脏的獠牙缓慢地埋入鼻端那湍急跳动的血管内,试图用止痛的毒液去麻-痹对方的痛觉。

随着毒液的注-入,虞歌那因剧痛而发抖的身体终于渐渐地松弛了下来。

这年轻的东方女人瘫软在暗红的丝绸上,脸上看不出一点情-动的红云,反而透出某种半透明似的苍白,仿佛有股衰弱而灰白的死气,默默笼罩在她受过重创的生命上。

与其说是逆来顺受,倒更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逃避的昏迷之中。

虞歌侧过头,将半张脸都埋进枕垫内,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的身体因持续的病症而又热又烫,以至于整个人的意识都像湮灭在流淌的岩浆里,某种深重的麻木感从心口传至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末梢,使她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得分外迟钝,仿佛是即将脱离的灵魂,借着最后一线生机,与自己的肉身感同身受。

年长的血族着实不是很擅长这档子事。

虞歌觉得自己像是被锋利到极点的冰锥捅了个对穿,又似乎是被金属的利刃活活扎透了。

那疼痛是如此的冰冷尖锐,仿佛在她内里最隐蔽的角落内反复地穿刺、鞭笞与讨伐,令她产生了一种极为鲜明的错觉。

她一时间只能体会到彻骨的严寒,像是赤身裸-体地被扔进了冰天雪地里,也可能是裹挟着呼啸而至的夜风,纵深跃入冬季翻滚的潮水之中。

恰如八年前的那个深夜。

她站在港口的栏杆外,望着血族那月光一般的金发,仰面投身于海浪之中。

没顶的海水冻得她忽略了身上钻心剜骨般的疼痛,也忘却了即将窒息的恐惧与难捱,当她置身于死地时,只能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像是灵魂上背负已久的重担蓦地消失了。

漆黑的波涛下,无数细微的光点透过水面,混着泛白的泡沫涌入她的视野,形成不可名状的大片光晕,如同加百列羽翼中央那只圆睁的怒目,无声地宣判着她短暂人生中的全部罪责。

某些吉光片羽般的记忆片段,于濒死前的最后一刻,一帧帧地在她脑中闪现。

……

教堂内的小壁炉旁,她唯一的人类挚友坐在轮椅上,替她脚踝上流脓的伤口消毒包扎。

棕发少女不仅没有对这狰狞的伤处表现出一丝半毫的心疼,反而在收拾东西时非常刻意地摔摔打打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会再受伤了吗!”

她伸长了胳膊,用还沾着药膏的手,忿忿地去捏虞歌那张木讷又呆滞的漂亮脸蛋。

“打住,别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她把摇椅上的毛毯扔到虞歌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忽然软下了语气。

“虞,”塞拉·琼斯朝坐在地上的好友伸出了一只手,“我知道你是因为缺钱才会去□□的,以后你没钱的时候能不能先从我这拿啊?”

被血族养大的虞歌搞不明白挚友突如其来的火气,但她对自己撒过的谎言感到十分心虚,于是立即依着对方的意思,很顺从地握住了少女那只温热而干燥的手。

“那可说好了。”

塞拉露出点狡黠又得意的笑容,握手的力道却用得极大,几乎要被虞歌关节上粗粝的老茧硌得生疼。

“你要再这么糟蹋自己,我就把你关进我房间里,再也不让你出去胡闹了。”

那颗因寒冷而迟缓喷张的心脏在陡然间发出剧烈地战颤,仿佛有某种温热而和暖的液体,在悄然浸润着她的脏腑,这罕见的柔软感使得虞歌悄悄地抬起了眼。

棕发的挚友还坐在壁炉前,絮絮叨叨地威胁着她。

不再shā • rén,不再受伤,和人类共同生活……

这是她所渴望的吗?

不……

她不该想这些。

她属于血族的领主,而非自己人类的灵魂。

……

担心惹得挚友不快,再次受伤时,虞歌捂着自己淌血的伤口,直接赶回了古堡。

她甫一进入大厅,嗅到血腥味的侍卫长巴伦就飞快地赶了过来,扔给她两卷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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