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打了个呵欠,正欲靠在身旁挽心音的肩膀上打盹,挽心音一个旋身坐在了曲江珩的身旁,挑眉看着裴惜:“就你!想占本姑娘的便宜,你是不想活了吧!”旁边对白妗灵介绍项府形势的曲江珩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不久,马车停了下来,下人唤几人下车。几人入府时,项绥已在前厅候着,见到几人的身影,项绥与项奕项洋二人一同起身相迎,项绥客气到:“老曲,难得你这个大忙人有时间光临寒舍,项某欢迎之至!”
曲江珩道:“哪里哪里!老项身负皇上重任,公务繁忙,曲某多有叨唠,还望老项海涵。”项绥笑道:“哎!你我同撩数十年,不必如此见外。”随后他望向挽心音:“老曲啊!多日不见,贵千金是出落的愈**亮了!”
挽心音倒是大方道:“多谢项伯伯夸奖!心音这次还带着两位姑娘,想着到贵府看看,多见识一番!项伯伯不介意吧!”项绥看了眼站在挽心音身旁的两人一眼:“这是说的哪里话!项府难得如此热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挽心音拉着白妗灵介绍道:“项伯伯,这是你未来的白妗嫡千金白妗灵,在宫宴与我合奏过一曲,项伯伯还记得吧?!”随后拍了拍裴惜介绍道:“这是浅琉阁的长老,我的好友裴惜。”
项绥和善地看着几人:“好!好!好!”随后看向自己的几个儿子:“还不过来招呼几位姑娘!”项奕和项洋忙不迭上前道:“幸会!幸会!”只有挽心音点头一笑,裴惜颔首,白妗灵只是微微看了几人一眼,无任何表示。
从几人进入前厅开始,项奕的目光就时不时投向挽心音,而项洋则一个劲地盯着裴惜,不带任何掩饰。
而白妗灵在任何场合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冰冷漠然,拒人千里的气息,正如雪山之冰莲,世家公子哥们不敢肖想,也不太感兴趣。落入那些花花公子眼里便觉着无趣。偏偏那些有君子之风且才情兼俱的公子见之却不自觉感到高不可攀。
裴惜身上虽有风尘女子的媚骨却也带着才女身上那种狡黠气韵,正如那热情洋溢,艳丽芳姿的红玫瑰。
而挽心音便是那落入凡尘的百花精灵。灵动喜人。有着把每种花的姿态都演绎得淋漓尽致的魔力。
曲江珩已随着项绥入座,望了几人一眼,问道:“怎不见贵府世子?”项绥神情凝了一瞬,道:“刚才已经派人去请过了,说是一会就过来。此子平时及为傲慢,先不管他了!几位姑娘快坐下歇会,喝喝茶吧!”
曲江珩见项绥并无让项啻过来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道:“这怎么行呢!好歹是项府世子,还未曾交谈过几句。不若再请人去请一趟?”项绥听到显然有些不悦,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喊人去请项啻。
挽心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项府破败的小院外,派去传话的小厮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不停敲打着门:“世子,家里来客了!老爷让你去前厅……世子……开门呐!世子……快开门……”
里面突然响起冰冷寒凉的声音:“滚!”小厮愣了一瞬,随即响起更加猛烈的敲门声,小厮的语气更是不耐:“世子快出来吧!您要是不去,老爷一定会狠狠惩罚你的……世子……”
“咯吱”一声,门瞬间开了,小厮猝不及防摔了进去,扑倒在地上,很是不堪。小厮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叉腰伸出手指指向项啻,正要破口大骂,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顿住。因为项啻的手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听到“砰”的一声,小厮被抛甩在地上,脸上满是目瞪口呆和惊惧。项啻留下一句:“别忘了我还有个‘疯子’的名号!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你知道用手指过我的人的下场吗?……断指,抽筋扒皮割骨……你想试试吗?”
小厮望着面前宛如魔鬼般的男子,只瞅着他瞥着自己宛若无物的眼神,已是一副惊惧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只听冰冷惊心地话缓缓从他嘴里吐出“诀涯!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小厮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来不及反应,项啻已踏出房门。只听得小厮未曾完全出口却已破碎在风中的撕吼。
项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踏入前厅的台阶上,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他,他却自始至终冷视前方,未曾受任何影响。只是视线扫过挽心音方向时眼神有轻微波动。
挽心音看清来人时,眼神凝了一瞬。男子带着银质面具,面具的边角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正如男子的眼神,冰冷寒凉,开始挽心音心中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心头也不由得泛起一阵抽痛。
而白妗灵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相惜之感,他和她眼神一般的苍凉无物,心中蛮荒一片。后来她才明白那些瞬间的心心相惜很多时候不过只是表象给的错觉罢了。她何曾了解过他?!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