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音一路施展轻功往开阔的地方掠去,次渊窟的弟子慢慢被落下。慕容达和慕容尔两人紧追不放,特别是慕容达,眼看与她只差一臂的距离,挽心音急速落地一卸力,疲软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发黑,朝前跌落。
浅黄的衣裙翻飞间,挽心音宛若即将跌落泥潭的断了羽翼的蝴蝶,最终却跌入了一个坚实宽阔温暖的怀抱,一个迷迭的梦境,对面的男子随即伸手扶住她的腰,避免她撞得太猛伤了鼻子。
而在男子出现的那一刻挽心音就已经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被突然出现的近聍公子接住的那一刻,挽心音有些焦灼和慌乱的心跳渐渐皮肤,身体放松后,疲累不堪的感觉就越清晰。
近聍公子低头看着怀中一声不吭的女子,整个小脸被汗水湿透,鬓角的几丝碎发粘在脸上,呼吸紊乱,脸上还残留着激烈打斗后出现的红晕,他竟品出几分以前从未见过的柔弱和娇软。
是的!在磨难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不惧不伤的模样,从不在人前显露一丝脆弱。再看她如今的模样,心中又是心疼酸楚不已,她原来才那么小一个,也不过才到他肩膀高,身子小得能一手包住。
挽心音站稳后本想拉开距离,只是因为突然生出些不舍而动作迟缓,近聍公子只一手又揽住她,将她再度牢牢扣在怀里,挽心音此刻也再没力气挣扎,只安安静静窝着,神色有些恍惚。
近聍公子空出的一只手运功折下古树高处一根细细的树枝,握在手里便与近至眼前的慕容达两人撕打了起来。
近聍公子一手揽着安静非常的挽心音,一手挥舞着长长的树枝,只见树枝在他手中凌厉如剑,坚硬如铁。整根树枝附着着近聍公子的深后内功,劲风所过之处树木尽数被斩断。
慕容达和慕容尔此刻已是惊恐万分,原本以为不过是跟挽心音不相上下的小喽啰,却没想到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此人正不急不缓的出招,轻松惬意得仿若在月下闲庭散步。
耳边慕容尔间忽的哀嚎求饶声,那男子充耳不闻,下手反而更狠厉。而自己此刻也是通身狼狈,身上多处伤口正血流不止,肺腑多处被气力震伤,而对方不过只用了三成功力而已,既不用狠招直接给个痛快,又一直不放他们逃脱,手上的树枝使得像根鞭子,狠狠地往他们身上抽。
此刻慕容达已顾不得那么多,一边急急求饶,一边忙着回挡。“这位公子,我们有话好好说!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次渊窟以后就唯公子命是从。”
“呃!噗!”近聍公子听闻只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树枝一个翻转被抛向高空的时候他已经连续几掌轮番拍向慕容达和慕容尔。
待树枝再落回近聍公子的掌中时,慕容达两人已倒地不起,再动弹不得。
近聍公子揽着挽心音落在两人身旁,只静静看着怀着的人儿,虽然近聍公子此刻的角度能看到的只是挽心音的发顶。
“来!拿着它,任你解气!”近聍公子将手中刚经历一场激烈打斗却完好无损的树枝递向怀中的人儿。
挽心音疑惑的抬头,近聍公子对挽心音挑了挑眉,看向倒地不起的慕容达两人。
挽心音顺着他的视线对慕容达两人撇了撇嘴,再看了看递向自己的树枝,没接却噗的一声轻笑了起来,此刻趁着近聍公子对付这两人的功夫已经平复了身心的挽心音面色已恢复如常,脸上尤带着汗水风干的痕迹,这一笑就夹着冰雪消融的娇俏,万物回春的灿烂。
近聍公子向来冷然幽寂的眼眸便荡开了一抹柔情,只不过还不待开口,挽心音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一颗灼热的心沉了下去:“你究竟是不是‘他’?”
“‘他’?便是你此前所说的故人吗?”近聍公子神色已恢复如常,纵使心中升起一股汹涌的怒气和悲哀的伤痛,他却也没舍得推开她。
近聍公子见挽心音不吭声默认,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定定的凝视着眼神正闪躲的挽心音,“你不觉得你这话很残忍吗!”
近聍公子说完便将树枝折断,分别扎入慕容达两人的心脉,两人动也不动就这样没了生息。
挽心音听他说完这番话,耳边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察觉他应是被她的话挑起了怒气,心间快速流窜过有一股愧疚,脸色也白了几分。
“抱歉!毕竟你心中也有一位一直念念不忘的故人!我以为你能明白我!”话一出口挽心音就后悔了,也不知怎么就把心中转了几遭的话脱口而出。
近聍公子不再看挽心音,“那不一样!你觉得‘故人’是谁?能是谁?否则我为何出现在这里!”远处已经能看见成群的次渊窟弟子向这边奔来。
近聍公子只远远看着,并未率先出手。只当挽心音安静的退出近聍公子的怀抱,他才不紧不慢的疾速掠向黑压压的人群,将人群围堵在数十里外。
“有些话我一会就跟你讲清楚!”不想再这么被动,不想你的眼中没有我的身影,不想不能一直紧紧陪在你身边!
近聍公子留下这句话便决绝而去,挽心音一时有些恍惚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