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就像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
这刀他们没办法打破,就只能等它自己腐朽。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楚蕴想着这半年来修河道那从不缺的人手和银两,自己对意外身亡百姓的补偿,他就觉得迟辰廉可能不是旁人以为的那般。
每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又觉得愧疚。
这半年他是没有受过什么苦难,可是家中其他人却只能过着平民百姓的日子。
他抿了抿唇,在被带进迟府书房时,一张脸就冷硬了许多。
“来了呀。”
一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看向书案后面的迟辰廉。
他身形似乎更纤瘦了一些,坐在那里,身旁开着的窗户吹进的风撩动着他的头发。
鸦发如墨,红唇似樱,两种颜色对比,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偶尔发丝垂下,那眼角的泪痣如血般红,令他的整个人仿若魔君临世。
他垂下眸子,“草民楚蕴,见过元玄王!”
辰廉听着自己选的这个封号,眼神微微一闪,“起来吧。”
说起来,大皇子心里不喜他,但是又不得不大肆封赏他的表情,还真是挺好笑的。
大皇子说要封他做异姓王,甚至还亲自来府中问他,需要什么样的封号。
他想都没想,就用了“元玄”二字。
想起那时候大皇子和跟来的朝臣骤变的表情,他难得忍不住笑了声,不过很快就止住了。
元和玄这两个字,都不是能够随便用的。
他两个字一起用,想来令所有人都对他的野心生出了警惕。
不得不说,看他们讨厌恐惧他,又一副干不过他的样子,辰廉因为苦药而不快的心情也舒缓了些。
“运河修建进度如何?”
无音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