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暗淡。烟雾袅袅中他的一张脸上空洞而又茫然,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一般。
付炽回去上了课,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待到中午下课给沈回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退房回了沈宅那边。
她这下松了口气儿,挂断电话后不再往外边儿,转身往食堂去吃饭去了。
以往的沈回只要不上课就完全看不到人影,呼朋唤友的去闹去玩儿。这次回来却不见他去玩儿,时不时的都过来找付炽,有时候是给她送水果过来,有时候是用保温盒装了阿姨煲的汤,有时候则是在外边儿遇到他觉得好吃的菜,于是干脆打包给她带过来。
他过来的频率实在太频繁,以至于莫一淼暧昧的问她,“小阿炽,沈回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付炽被她这问题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说:“当然不是。”
他那时为魏未然的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当然不可能会误会。想起沈回的近况来,她苦笑了一声,说:“他应该是无聊。”
以前呼朋唤友,现在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他应该是不太适应。
荣盛破产成了他生活的分水岭,有强大的外家作背景,虽然没有人敢取笑他,但总少不了八卦这八卦那的,以他的性格不会耐烦应付这种场面。除了心情不好之外,这大抵也是他不出去玩的原因之一。
莫一淼压根就不相信,啧了一声,嘿嘿的笑着说:“是吗?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无聊得不嫌麻烦殷勤的大老远给人送东西的。”
她故意的拉长了声音。
付炽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沈回家里的事儿,任由着她取笑,穿上衣服往楼下去了。
周五傍晚,程知遇过来时付炽还在图书馆。这几天因为要期末考试以及沈家的事儿,她颇为焦头烂额,接到他的电话才匆匆的从图书馆里出来。
她并不敢放松,回宿舍去带足了复习的资料,这才往学校门口同程知遇会合。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虽是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但天气却冷得厉害,风呼呼的直往衣领中刮。
离得远远的付炽就看到了程知遇的车,她加快了脚步。
到了车边,拉开车门上了车,才发现程知遇在车中打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儿,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言不发的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说着话。
付炽没有打扰他,轻轻的将笨重的包放到一旁,然后低头将安全带系上。
本以为他要讲会儿电话的,但很快他就结束了通话,发动了车子,侧头看向了付炽,问道:“想吃什么?”
他在公事和私事上从不会混为一谈,刚才明明还紧皱着眉头,这会儿却又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付炽没想到他会今天傍晚过来,摸了摸鼻子,说:“我已经吃过了。”她以为没有别的安排,吃了东西才去的图书馆,打算在里边儿看书到闭馆的。
程知遇的眉头挑了挑,但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