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淩一言难尽:“你不减肥吗?”
小赵一大口鸡腿一大口米饭,吃得毫无负担:“吃饱了才有力气减啊。瞧瞧我都饿成啥样了,苦命!”
温淩:“……”
“说起来,老大你怎么怎么吃都胖不起来啊?”
“我平时有健身。”温淩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赵目露羡慕:“老大你真厉害,怪不得是能当组长的人,我坚持不来。哎,我男朋友就这么跟我分手的,丫的嫌我胖……”话题扯着扯着就扯远了。
下午有份重要文件需要傅南期签署,温淩一早就过去了。
秘书把她领到会客室,温淩刚要道谢,抬眼发现室内还有一人。
有旁人到来,苏闻舟也放下了资料,抬头望来,见是她,笑了笑:“来找南期?”
温淩尴尬一笑。
分明是因为公事过来,他这一笑,甚是暧昧不明,倒显得她是因为别的什么来找傅南期似的。
不过,她也没多解释,以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秘书奉上茶水就离开了,室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苏闻舟边翻文件边跟她聊天,说话很随意,温淩却不敢小觑,斟酌着应答,渐渐的也聊了不少。
聊着聊着,后来说起傅南期的私事,苏闻舟也没有避讳:“我跟他不算发小,不过也认识很多年了,算是革命友谊吧。别看他这人在商场上挺狠的,嘴里也没句软话,对真正的朋友还是很好的。”
温淩没在意“真正”那两个字,小声反驳:“他对人都挺好的。”
苏闻舟一怔,没料到她会给予这种“高评价”,忍俊不禁:“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古人诚不欺我。”
温淩燥得面红耳赤。
这人……
不过,经过这简单的聊天,温淩也知道了傅南期的一些过往。原来,他跟傅宴是同母异父,怪不得她觉得这两人长得不像,不止长相,气质差别也很大。
再比如,他从小是在老爷子膝下长大的,跟他父亲不怎么亲近,他母亲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很早就移居国外了,一年到头也就年节时回来一两趟。
这些事情,温淩从来没听傅南期说起过。不过,他生活里确实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轨迹。以前跟傅宴在一起时,她好歹还能听到他跟他妈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他总有各种方法来哄他那个难缠的妈。
“我该走了。”苏闻舟起身告辞,叫来秘书,“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们傅董事长。”
“好的。”
温淩目送苏闻舟离开,脑海里还回荡着他说过的话,很久都没开口。
她忽然想起程易言不久前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像他这样的人,看似无坚不摧,其实也很脆弱,很缺乏关爱,只是,从来不会让别人看见而已。”
当时她觉得乐呵,傅南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现在想想,人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铁,哪怕强悍如傅南期,也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那么强硬,总有些柔软的地方。
温淩忽然想起那一次,她说起自己没有爸爸的时候,傅南期当时诧异而默然的表情。
她那时没有多想,此刻回忆起来,他眼中有稍纵即逝的柔情和怜悯,还有一些她读不懂的复杂东西。
“等很久了?”她低头思考的时候,门开了,傅南期抄着一沓文件从外面进来。
温淩回神,忙摇头:“没有,我也是刚来。”
“坐。”他翻了翻,从一沓文件里飞快抽了一份递给秘书,交代了两句,回头招呼她,“不是要我签字?”
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温淩连忙把准备好的文件递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