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失笑:“你不是已经去过了,这么紧张干什么?或者,你想先去见我妈?她人在南京,可能不大方便,得过几天。”
“不不不……”温淩表情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平时不是很厉害,这会儿怂了?”
温淩觉得奇怪得很,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
“……你真敢回去啊?不怕汪筠削你?”傅宴那个妈,她已经领教过了。一审结束后,傅宴还放弃了上述,温淩觉得,他们要是这会儿回去,多少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没准会被打出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可这多少有些尴尬。
最好的情况,还是大家不要见面。
傅南期却道:“早见晚见,不还是要见?我只问你一句,你怕吗?”
温淩看着他,他乌黑沉静的眼睛给了他力量,她终是点头:“有你在,我不怕。”
“对,你又没做错什么,犯不着怕她。”
下午,他们去了大院。
到的时候,是午后2点,汪筠和傅成宪都在。
傅南期跟院子里的警卫打了招呼,带着她进去。温淩见他仍是谈笑风生的,心里的紧张也稍稍消了些。
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多想。
就算她能不顾忌汪筠,可是他爸呢?他会怎么想她?
之前跟傅宴在一起,现在又跟傅南期在一起,在他两个儿子间横跳?现在又把傅宴送上了法庭。
人都是有立场和私心的,就算傅宴错了,想必他也不会接受她。
温淩的掌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别这么紧张,不会吃了你的。”傅南期在旁边附耳低语,提醒她。
温淩回神,抿了抿唇,点点头。
出乎她的意料,傅成宪什么都没说,桌上,只是跟傅南期说话,聊他最近的一些工作规划啊之类的。
汪筠低头磕着瓜子,品着茶,一句话没插。
只是,说到紫光集团版图扩展的时,她丢了把松子,斜他一眼:“那是你的本事啊,你弟弟都被你送进监狱了。”
傅南期倒是神色如常:“他如果没有做的话,没人能动他,我还是很相信北京的法院的。”
汪筠脸色铁青,就要发作,傅成宪瞥了她一眼,她才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转身告罪上了楼。
“她就这脾气,你们别放心上。”
温淩忙说不会。
见他神色和蔼,是非明辨,一颗心才往下落了落。
……
送走两人,傅成宪转身回书房。坐下没多久,汪筠果然过来了,拿着帕子揩着泪:“我现在是讨你嫌了,巴不得把我赶出去呢!”
“我怎么惹你了?”傅成宪打开昨天翻了一半的书,抽出书签漫不经心地撇了撇,戴上眼镜。
汪筠偷偷瞟他神色,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又哭着道:“阿宴都被他们害成什么样了,我们母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管都不管,我就这一个儿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了?!”
傅成宪看破她的心思,呵呵笑:“得咧,别在我面前来这套。你会被人欺负?从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要不是你把他教得这么无法无天,他会做出这种事?我看让他吃点教训也好,免得以后做出更离谱的事情。”
他目光望过来,似乎已经洞悉一切。
汪筠表情一顿,装不下去了,手里的帕子也放下来,但嘴里还硬:“你怎么这样啊?!他可是你的亲儿子。难道你想看他蹲监狱啊?”
“你要是不想让他蹲监狱,就对人家态度好点。而且,阿宴为什么不上诉?你想过吗?你就算把人逼得放弃上诉,恐怕他自己那关也过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平时脑子挺灵光,怎么,到了你儿子头上,你脑袋就跟糊了浆糊一样?”
汪筠愣怔,想了想,眼前微亮,瞬间破涕而笑:“你不早说?都是我,想岔了。”
“还有,你别老是跟南期作对,别自讨没趣,你不是他的对手。”
汪筠嗔怪地睨他一眼:“那你还不帮着我?就让你儿子欺负我!”
“我还不够帮着你?”他抬手拉开最底下的一格抽屉,取出一个蓝色缎面的珐琅镶钻盒子,递给她。
“什么啊?”汪筠喜滋滋打开,发现里面是只红宝石戒指,皱眉,“这种东西我多了去了。”
“那还给我……”
她忙把盒子一盖,攥回手里,嫣然一笑:“呸!你这样大的人物,送礼物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告儿你,到了我这儿的,休想吐出来。与其便宜那姓蒋的,还不如给我。”
“说哪儿去了?我跟她都十几年没见了。”
“最好是这样。”她收了盒子,得意洋洋地扭着腰出去了。
傅成宪摇了摇头,无奈,却又禁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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