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已经挂了果,紫得发亮,一个个圆溜溜地倒是看得喜人。
程沂嘴角漾开一抹笑,睡在了日光和葡萄藤下。
傅以砚拿了毯子走出门,看见程沂躺在躺椅上,好像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毯子替他盖上,陪他一起晒太阳。
…………
傅以砚醒了。
他醒来后,恍神了好久,才终于意识到,原来那些都只是一场梦。
他确认了许久,先是打开手机把时间看了又看,又觉得这样平面的时间太过于虚幻,又猛地从床上下来,打开窗户。等阳光从窗户外灌进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他才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随后就是一阵莫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那些都是梦,至少……现在只是梦。
他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程沂的名字,摩挲了好久,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
“傅以砚?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程沂的声音。
傅以砚才在梦里度过了一年,梦里的程沂声音虚弱并且带着衰老,和现在这个声音不尽相似,但这一瞬间傅以砚却心中震颤,像是淹没在无根之水中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块浮木,将成路边饿殍的行人终于获得了一捧甘醴。
“你在哪?”傅以砚问他。
他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干涩得可怕。
“在医院啊,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程沂奇怪地问。
这几天他们轮流照顾苏宿,程沂对傅以砚为了苏宿也一直没有休息感到非常抱歉。其实他希望傅以砚别一直来了,苏宿毕竟只是他的妹妹,而他和傅以砚此生就算是朋友也只是关系一般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他太多。
不过傅以砚坚持要来,程沂也不能赶人走。
“好,我马上来。”傅以砚说着,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程沂感觉更奇怪了。
傅以砚突然这么着急干嘛?他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