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程氏一片乱象,却被程淮律一力压了下来,今天虽然股市跌了不少,但比预估的跌停要好了不少。最开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开头稳住了,接下来便也稳了。
或许,这对程淮律来说,也是让程氏摆脱傅氏附庸、开始新的发展的一个契机。
比起程淮礼,其实程淮律才算是和傅以砚年龄相近的同龄人。他们幼时的关系其实不错,可是两人都是很独的人,傅以砚独,程淮律比他更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行渐远了。
但是这种“远”对他们两人来说却像是一个舒适的位置,谁都没想再靠近。
程淮律长相非常出众,但是比起男性的“俊”,其实他更偏向于“美”,可这样的感觉却被他身上冰冷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全然中和了,让人不会注意到他说得上是昳丽的外貌,只会在第一时间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程淮律在外形上向来一丝不苟,今天同样如此,穿着银灰色的西装,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缺陷,但是眼下些许的乌青却能看出他昨天过得并不轻松。
程氏昨天的乱子,就算程淮律力挽狂澜,也不会轻松,昨夜许是一夜未睡。
“为什么突然撤资?”程淮律直接开门见山问他。
“这些项目,已经和程氏合作了十几年了,是我父亲在任时定下的。这么多年过去,程氏虽然无过,但也无功,并不出彩,我本就准备换掉。”傅以砚说。
傅以砚的父亲并不是一个高明的企业家,他在任时,傅氏险些被他弄成家族企业,也在走下坡路,后来傅老爷子重新接手、才让傅氏走出颓势。等傅以砚上任,更是大刀阔斧地改革。
“但为什么选择在现在突然换掉?”程淮律问他。
商人逐利,傅以砚对自己都不见得心软,更遑论外人,他会做这个决定,程淮律并不意外,但是……不该是现在。
程家虽然不是最优选择,但也的确是个好选择,并非那些全然是靠关系的累赘,傅以砚就算要动刀,也不该是现在。
傅以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程崇山和凌静华拿苏宿的手术费威胁程沂同意和我的婚约,你知道么?”
程淮律闻言,抬眸看他,声音冷静而干脆:“知道。”
“那程淮礼买通记者,在娱乐圈不断给程沂泼脏水,让他举步维艰,你知道吗?”
程淮律神色一顿,缓缓摇头。
他皱起眉,心里似乎并不畅快,沉默一会儿说:“这不像你。”
“这一次,傅家光是违约金就损失了不少,你很少把个人情绪带进公事。”
傅氏和程氏有好几个项目的合作,有些是没什么违约金的,有些却也牵扯了巨额违约金。
尽管这些违约金比起程家现在的损失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但是傅以砚不该是这样的行事。
“这也不像你。”傅以砚说。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有天你突然告诉我,你要多一个弟弟了,你高兴地不行,认识你那么久,很少见到你这么高兴的时候。”
“你明明也很期待他。程崇山和凌静华利益熏心、目光短浅,但你不应该是这样。”他缓缓说。
菜早就上齐了,但是却没人动筷,在沉默中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