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他在电话另一边微微拧眉。因为他知道,傅以砚这么问,或许代表了还有些他不曾知道的东西。
“那你知道戴雨雯的事情吗?”傅以砚突然问。
戴雨雯?
这个名字对程淮律来说有些陌生,他过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应该是个娱乐圈艺人的名字。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件事情被我压下来了。”傅以砚说。
“什么事?”程淮律蹙眉。
他知道傅以砚话中有话。
“程淮礼指使戴雨雯绑架程沂,把程沂送到了孙易周那里,还给孙易周下了烈性催|情药。”
傅以砚的语速越说越慢,说到最后,声音轻得近乎气音。
哪怕这件事他早已知道,甚至算是亲历者,但是再说到这件事情时,他还是能感受到从骨头透出来的战栗。
恐惧,后怕和愤怒。
三言两语,寻常人或许根本听不懂。
程淮律却听懂了。
孙易周前些年情绪激动的时候玩死过人,把程沂绑到他那里,给他下烈性催|情药……目的可想而知。
“你有什么证据吗?”久久的沉默后,程淮律问他。
“我没有证据。”傅以砚直接说,“只有段不足以作为证据的录音,或许你想听听吗?”
他说着,从窗户旁转身,走到了书桌前,随手打开电脑,给程淮律发了份录音。
正是那天他去找程淮礼对峙时留下的录音。
这份录音是无法作为法律上的证据的,甚至在语境上都无法听出到底是不是程淮礼做的——或许他是在赌气,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个猜测也并非不可能。
也正是知道这份录音无法作为证据,因此程淮礼哪怕知道傅以砚可能会录音,却还是没忍住反驳了他。
那时候的他必然想不到,这份录音虽然做不了法律上的证据,但是拿给最了解他的程淮律来听,这件事情就再清晰不过了。
电话那头的程淮律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