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怔在那里,颇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他竟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重樾身上的长衫还是她师父贺严的,他借衣裳前特意让小虎子询问过姝娘,姝娘是知道的。她想着他师父生得也不矮,沈重樾应当能穿,可没想到这衣衫穿在沈重樾身上到底还是小了。
不过换了这件朴素的棉布长衫,沈重樾那股子清雅矜贵,高不可攀的气质似乎弱了许多,反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少顷,姝娘才垂首,眼神飘忽道:“奴家今日有空,想着收了公子的钱,来给公子做顿饭。”
沈重樾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多谢小娘子了。”
“那......奴家先去劈柴。”姝娘还未说完,就逃也似地往院子里走。
“我去吧。”
她还未走两步,沈重樾高大的身形就挡在她前头,“麻烦小娘子处理了这桶中的鱼。”
不待姝娘反应过来,木桶就已不由分说被塞到了她手中,她低头一看,桶中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甩着尾,打得水花四溅,很是新鲜。
她望向沈重樾阔步往院中走的背影,只得将木桶拎回去。
她随意捞了一条,熟练地取了菜刀在鱼头上猛拍了几下,将鱼拍晕后,才去鳞破肚处理干净,正思忖如何烹煮,就听见外头传来劈柴的声响。
从灶房的小窗往外望,恰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场景。
只见那沈公子背对着她,将柴禾放在木墩上,高举起斧子迅速劈下,柴禾从中间裂开,瞬间断成两截。随着流畅利落的动作,他身上有些小了尺寸的衣裳被绷紧,宽阔的肩背和手臂上坚实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明显。
不知为何,姝娘倏然想起破庙那夜,那个救了她的陌生男人用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腰,她伏在那人的胸膛,感受到的也是这般健壮坚实的身体。
那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姝娘面上霎时飞上两片红霞,烫得快要烧起来,她暗暗嘀咕了一句“不害臊”,忙将视线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