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这才想起来,昨日教那女子一闹,她竟是给忘了。
怪不得,怪不得沈重樾昨夜……
姝娘恍然大悟,她咬了咬唇,顿时羞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待用完早膳,汪嬷嬷来了,她见姝娘气色红润,也没有特别疲累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听见这话,姝娘愣了一瞬,才回过味儿来,红着脸垂眸摇了摇头。
“那老奴便放心了。”汪嬷嬷欣慰不已,“看来将军还是知晓轻重的。”
想着昨夜的场景,姝娘搅着帕子没答话,她原是想帮帮沈重樾的,可怎么瞧着,更像是在折磨他呢。
碍着她是双身子的人,沈重樾昨晚的确只真的来了一回,后头一回,还是姝娘用旁的法子帮他的。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燥得厉害,到了半夜里,姝娘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原环抱着她的沈重樾起身出了屋,很快,屋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水声。
姝娘意识到他或许是用院中的水缸在冲凉,她听了一会儿,可直到她忍不住困倦复又睡过去了,外头的水声儿都没停下来。
方才听了春桃的话,她才倏然明白过来,原是那道鸡汤害的!
汪嬷嬷看着姝娘这副羞涩模样,接着道:“虽说这夫妻相敬如宾是好,但时不时地也得添些情趣,老奴觉得,夫人平素若愿花些小心思,便能让将军高兴,日子也能过得更和美。”
姝娘虽是二嫁,可前一回其实算不得数,故而夫妻相处这些事儿她自然是完全不懂的。
如今有人愿意教,她自己很是乐意,当即诚恳道:“敢问嬷嬷,姝娘该如何做?”
汪嬷嬷笑了笑,“其实没什么难的,您得空了,给将军绣个荷包,做双鞋什么的,将军疼爱夫人,夫人做什么他定都喜欢。”
做鞋啊……
姝娘暗暗琢磨着,先前在长平村时,她的鞋虽都是自己做的,可却从未给男人做过鞋,也不知能不能做好。
相比之下,似乎还是荷包更容易些。
犹豫间,她倏然想起她婆婆周氏曾在给她公爹刘猎户纳鞋底时说过的一句话。
若是让男人穿上女人亲手做的鞋,往后一辈子便都跑不出那个女人的手掌心了。
她忍不住勾唇嫣然而笑,对汪嬷嬷道:“姝娘手笨,这做鞋的事儿,还需汪嬷嬷教教我才好。”
“夫人若不嫌弃老奴,老奴自然愿意教。”
汪嬷嬷忙笑着应声。
未时过后,沈重樾从外头回来,踏进青山苑,便见姝娘坐在小榻上,听见动静,匆匆把手中之物往身后藏。
“藏什么呢,我可都看见了。”
他从容地伸手将那东西拎出来,见是两片鞋垫子,尺寸又不像是女子的,问道:“你要为我做鞋?”
姝娘见他明知故问,扁扁嘴,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将军坐上来吧。”
沈重樾被姝娘半拉着在小榻上坐下,却见姝娘倏然拿起了针线笼里的一根细绳,忽得低身要去脱他的鞋。
他霎时面色一变,略有些慌乱地将右脚往后一缩,强笑着问:“这是要做什么?”
“我量了将军的几双鞋,但尺寸多少有些不同,便想着或许亲自量量为好。”姝娘解释道。
沈重樾拦了她,“你身子不便,待会儿我自己量便是。”
姝娘迟疑了一下才答应,“那将军记得,脱了足衣再量,才能量地更准一些。”
沈重樾低低“嗯”了一声,看向姝娘微微凸起的小腹,将手轻轻覆在上头,问道:“今日,腰可有难受?”
姝娘闻言微微瞥开眼,声若蚊呐道:“就是稍稍有些发酸,旁的并无难受。”
沈重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地附身在姝娘耳畔道:“看来昨日让你在上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