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点点头,“多谢夫人。”
姝娘笑了笑,夹了一个桂花糯米藕给她。
螃蟹性寒,姝娘有孕吃不得,就只喝了些鸭汤,吃了点素菜和月饼。
饭罢,青山苑的婢女们便都开始忙碌起来,伺候姝娘沐浴更衣,上妆打扮。
姝娘用的胭脂和口脂是肖云碧特意为她寻来的,都是用天然的花草研磨调制而成,抹在脸上对腹中的胎儿并无什么危害。
参加宫宴的衣裳是一件粉白的缠枝葡萄纹花罗长袄,搭着湖蓝的织金百褶裙,清雅中不失大气,配上姝娘的这副浅淡的妆容,竟显出芙蓉出水般的韵味来。
姝娘之所以选这一身,本是为着这浅色不显眼,可秋日的衣裳厚了,两层料子一裹,光是这肚子,就足以吸引目光。
待她收拾妥当了,沈重樾才自演武场回来,男子整理着装到底不如女子那般繁琐,不消一柱香,沈重樾便已独自穿戴齐整。
马车已在外头等了,今日宫宴,朝中不少重臣及家眷都会前去,宫门处盘查尤为严谨,将马车一辆辆查下来,极其费时,故而虽是晚宴,也需早些前去。
沈重樾牵起姝娘的手,蹙眉道:“手怎这么凉,可有哪里不适?”
姝娘摇摇头,“只是想到要进宫,稍稍有些紧张罢了。”
她出生在乡野之地,京城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天边儿上,她更是想都不敢想,有一日居然能参加宫宴,就跟做梦一般。
“别怕。”他手上的力道重了重,“只当是去宫中逛逛,很快便回来了。”
沈重樾一把将姝娘抱上了马车,然正准备上车时,却是身形一晃,忽得面露痛苦,抬手捂住了头。
姝娘见他久久不上来,秀眉微蹙,掀开车帘往外望,见沈重樾还站在原地,疑惑道:“将军怎么了?”
“没什么。”
沈重樾抿唇轻笑了一下,旋即跨上了马车,“到皇宫还有一会儿,先睡会儿吧。”
姝娘点点头。
沈重樾利落地拿起车上的引枕垫在姝娘腰后,让她半倚在自己身上,低眸看着姝娘阖眼小憩的模样,若有所思。
自打在思原县想起部分往事后,他已许久不曾头疼了,可方才不知为何忽又头疼欲裂。太医院院正曾对他说过,他之所以会失忆,正是因幼年脑后的伤,而当年这伤救治不及时,耽误了时候,才会致头疼之症。
沈重樾原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可没想到竟突然又开始疼,他抬手摸了摸脑后的一道伤疤,剑眉紧蹙。
莫不是旧伤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