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多,姝娘都快忘了,沈重樾最初来到长平村是为替老镇南侯报恩的。
“这上头用朱笔做了标记的地方,都是将军去过的地方?”姝娘问道。
冯长往图上瞥了一眼,挠了挠头,“应当是吧,小的也不知将军具体去了何处,只记得那时,将军隔一阵儿便会出去,一去便是好几日,再风尘仆仆地回来。”
姝娘微微颔首,想是那时为了寻她公爹刘猎户的住处,才会找得这么辛苦,只是……为何沈重樾不去官府查户籍呢,那样应当更快一些。
“将军当时有去官府吗?”姝娘问。
冯长愣了愣,旋即惊诧道:“夫人如何知晓的,将军当时还真的去了,只不过查了几个月始终无果,便也放弃了。”
姝娘疑惑地问:“这府衙还会有查不到的户籍吗?”
“户籍?”冯长略有些莫名地看着姝娘,不解道,“夫人怕是弄错了吧,小的记得将军当时查的并非什么户籍……”
官府的人曾带来过消息,那时沈重樾恰巧不在,还是冯长帮忙传的话,他回想了一会儿道:“似乎是十几年前在思原县丢失的孩子。”
丢失的孩子……
姝娘怔忪在原地,心下一股奇怪又别扭的感觉油然升起。
她总觉得似乎有哪处不对,难道沈重樾翻山越岭要寻的并非她公爹刘猎户,而是十几年前在思原县丢失的孩子。
可他寻孩子做什么。
姝娘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她咬了咬下唇,攥着舆图的手骤然握紧,旋即疾步出了院子。
“诶,夫人,您去哪儿啊?您不看书了吗?”冯长看着姝娘离去的背影,疑惑不已。
那厢,姝娘秀眉紧蹙,脚步愈发急促起来。
先前没未觉得不对,现下回想,才发现沈重樾当初对她说的话可谓漏洞百出,疑点重重。依汪嬷嬷所讲,沈重樾应当与老镇南侯的父子关系并不好,甚至于对老侯爷怀有几分埋怨,既是如此,他又为何会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跑到离京城那般远的思原县去,只为替老侯爷报恩呢。
但,若他在此事儿上说了谎,那他去刘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