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一个国公府的嫡小姐,怎么还呸起来了!这么一瞧,倒是很配仵作,都是在泥里打滚的,谁也不能嫌谁土气不是!”
池老太太的脸火辣辣的,“我那是以礼相待,先礼后兵!客人都走了,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老婆子这院子里的茶水,好喝些不成?”
她说着,又深深地看了池时一眼,叹了口气。
池时没所谓的站了起身,她知道,此刻老太太心痛到滴血,只恨她不是个男儿身,没有能够把凌家的贵女娶回家呢!
一家子回了种李院,刚进院子门,便听到了震天的呼噜声。
池祝仰着头看了看房顶,乐呵呵地道,“让我瞧瞧这屋顶上的瓦,震飞了出去没有……”
池时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她耳朵一动,走到了角门口,打开了那个小门,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周羡。
他应该是着急跑着过来的,灰头土脸的不说,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我还没有死呢,你咋这么急着奔丧?”池时惊讶的问道。
周羡刚刚才走没有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周羡喘了几口气,自顾自的冲进了院子里,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咕噜的喝完了。
“伯娘,可还有这川香茶,我还渴着呢,茶壶里没有了”,周羡说着,朝着姚氏走了过去。
姚氏一瞧,心疼的掏出了帕子,“你这孩子,大热天的,怎么跑得这么急?等着,我给你切瓜吃去,新到的西瓜,又大又甜,一直在冰水里镇着。”
“阿时不怕热,下回有什么事,叫她往楚王府去。不是说你的身子还在调养吃药么……哎呀……”
姚氏说着,突然又住了脚,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池时,“说起药的事情!你舅父替你师兄捎带了一些药材来。我怕给搞混了,没叫人动,放到你的屋子里了。”
“你一会儿自己个看看,若是有什么补身子的,给阿羡留一些。”
姚氏说完,又笑吟吟的进屋子切瓜去了。
池时狐疑的瞧了一眼周羡,“你叫沈观澜,给我阿娘配了一副mí • hún汤?”
周羡喘着粗气,拿起瓜啃了一口,透心凉,瞬间方才镇定了下来。
不等他说话,姚氏拿起切好的一块瓜,塞进了池时嘴中,“什么mí • hún汤?你当阿羡为何跑这么急,他还不是瞧着凌太妃跑来了,怕我们被欺负,这才急吼吼的赶来了?”
“你莫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羡点了点头,对着姚氏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伯娘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姚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来给阿时说亲的!叫她祖母给拒绝了!”
周羡脑子一嗡,手中的瓜差点没有落在地上,“什么?给谁说亲?”
他说着,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这是什么鬼世道?怎么还有小娘子要跟他抢媳妇儿!
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可是凌家的那个凌敏,那是绝对不行的!那姑娘同阿时特别不搭,最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阿时若说她急着奔丧,她就要投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