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可能服用这种有瘾的药物,而且这东西,在贵族之中,并不罕见,太医没有道理,看不出来。
那么,只可能是奇毒。
当时她同周羡不熟络,但还是回答了自己所知道的,永州附近的的确确是有这样的毒的,她曾经在各种手札还有县志上看到过。
但是术业有专攻,她没有办法确认手镯上的毒,便是她猜想的那个。
只有程非可以证实。
周羡拳头一紧,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拿起那个锦盒,打开来一看,玉镯子碎片在里头,不过已经不复之前的晶莹剔透,反倒是黑漆漆的,看得渗人得很。
“你不要碰,应该是师兄把毒素都弄出来了。碰了怕不是要中毒的。这是咱们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你可以告诉你哥哥,你阿娘很爱他,并没有想要对他打骂。”
“她……她只是生病了,身不由己。”
周羡闻言,将那锦盒盖了起来,他苦笑出声,“你说得倒也是。到现在,我们都还只弄清楚了汝南王的事,至于李将军谋逆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只有张玉那个老妖婆的一面之词。”
“现在,又多了一项,要找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后来我审过张玉身边的那群老嬷嬷了,还有沈家的人……张玉应该没有撒谎,他们本来想对我母亲下手的。”
周羡说着,眼中寒芒骤起,“不过,他们被人捷足,先登了。”
池时皱了皱眉头,“可你母亲去了,既得利益的人,只有张玉一派。”
先皇后去世之后,张玉立马成了继皇后。若论家世,她们比不过张玉,若论宠爱,没有人敌得过先帝深情人设的对象草根皇后。
是以先帝的后宫之中,相对而言,是比较平和的,尤其是那会儿,立了嫡子周渊为太子,其他妃嫔的儿子,也尚小未能长开。
周羡摇了摇头,“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旧事。”
池时看了一眼那个锦盒,犹疑了片刻,问道,“你觉得凌太妃呢?她家世不错,也有儿子。而且,虽然不能详细的说,但我知道,她同永州,很有渊源。”
蛇毒是永州来的,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刚刚知道,凌太妃的父亲便是永州出身,她外祖父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