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说着,莲步款款的进了堂屋,又提起了小炉子的铜壶,给他们三人泡起了茶来。
池时寻摸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布置得十分的精细,在不远的窗前,还放着一把古琴,焚着香炉。
这陈婆子,同一般卖那种下三路药的神棍,截然不同。
“的确是你杀死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四个死者的姐妹,都是在你这里瞧病,同你说过她们的梦境。”池时的话说了一半,便被陈婆子给打断了。
“像这样的噩梦,夫人们惯常喜欢说给别人听,因为通常会收到一句梦是反的的安慰话,算是把这个噩梦给破了。怕是夫人们自己个,都不记得在宴会上,花会上,说过给谁听了。”
“那听话的人,又不知道传了几张嘴几个耳朵……我也算不得独一个。”
池时不以为意,她淡淡地看了一眼陈婆子,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你这里倒是有好茶。”
“难怪她们四个什么都想同你说,在家操劳被人瞧不上的人,来了你这里。有美人伺候,处处雅致,乃是难得的闲暇之时。只可惜,人的淡定,要不是天生的,譬如我。”
“要不就是后世养成得,譬如周羡。其他的人,多半都是装的。”
“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心虚的说了谎话,说死者之中,只有两位是你的病人呢?张贵便是死了去了地府,也要托我告诉你一声,他不服气。”
池时说着,将茶盏往桌上重重的一搁,认真了起来,“来你这里瞧病的人很多,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多半都同她们几个一般,心中不痛快。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她们的人生里,那些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兄弟,都是累赘,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的噩梦。在现实世界里,她们都做不出那种杀害兄弟的死,要不然的话,她们也不会一直娘家挟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