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孩子,吃了糖之后,对他们亲近了许多,老远的,便看着他们傻兮兮的笑,那撞着人的孩子,还大着胆子问了起来,“方邑的娘好些了么?他怎么不出来玩?”
周羡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你糖吃就是好人了?傻小子。”
那孩子捂住了脑袋,砸吧了下嘴,糖多金贵,给糖吃的,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再说了,这人进来的时候,不都自己说了么?我们是好人!怎么一会儿功夫,便翻脸不认了!
池时鄙视的看了看周羡,“这么喜欢孩子,自己个生一个便是了。左右你现在是千年王八万年龟,想生多少生多少。”
周羡摸了摸了自己的下巴,“那可算了,我自己个都还是个孩子呢,生什么孩子?”
池时呵呵一笑,“老白菜梆子,还当自己个是嫩豆芽呢!”
“李眉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方邑披麻戴孝,走这么一回”,池时说着,有些唏嘘。
坏人做了坏事,他没有什么负罪感,毫无愧疚之心的享受着作恶得来的好处。
好人做了坏事,且不说是否暴露,光是那浓浓的悔恨,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我插手么?若是不需要我了,那我便去楚王府,将方春梁给剖了。死亡原因,虽然已经推断了,但是不拿到确切的证据,我是不会写那一份仵作供词的。”
“李眉同方春梁的后事,这是我的生意,你就不要同我抢了。”池时淡淡的说道。
周羡点了点头,“我送那孩子回老家去。方春梁的事,不会祸及于他。李眉这般配合,什么都说了,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父母为子女计之深远……”
他说着,复又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如此这般。咱们先一道儿回楚王府吧。”
池时嗯了一声,同周羡一道儿上了马车,常康坐在那马前等着,见他们来了,兴奋的甩了甩鞭子,“九爷,久乐怎么没有来,他不在,我一个人驾车,都觉得没意思了。”
池时一愣,这才想起,她本来是陪着池瑛去姜家相亲的,耽搁这么久,都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你一个人驾车觉得没意思,可以招个鬼陪着。要冥婚吗?”
常康一个激灵,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等我死了之后,九爷给我寻个好看的。”
周羡轻轻的踹了他一脚,“还不驾车,要自己个拉不成?”
“好叻!殿下你跟九爷在一起久了,说话都像他了!我倒是想拉啊,可我一个人拉俩,那就只能委屈您同九爷叠罗汉了!我背着您二位,哈哈,一路小跑回家去!”
“驾!”他说着,鞭子一扬,赶着车便朝着楚王府奔去。
周羡想着那壮观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声,若是那样,那他同池时一日之间要名动京城,谁人见了他们不说一句,啊,就是楚王府那两个脑壳有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