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到十分危急时刻,许恒乐从来没有刻意切断灵兽袋与外界联系的习惯,在确认安全的时候,她甚至连出入灵兽袋的自由,她都不会禁制。
在她的飞行法宝上,安全自不必说,所以这会儿,两只小兽,都在飞行法宝中玩,蕙心的傲慢自然也就落入到了睿敛的眼里。
它不是石天生,毫无人生阅历,也不是还没开智的蓝宝,什么都懵懂,于是它顿时炸毛。
“喂你谁啊!小小的筑基修士,傲什么傲!差我家主人,好几条裂隙呢!嘚瑟个什么劲。”
倨傲的蕙心,被睿敛怼的差点没喘过气来,顿时涨红了脸骂道:“你个畜生,你懂什么!”
想她蕙心,修炼天资出众,五岁拜入元胤尊者门下,十八岁筑基,如今百岁未到,已是筑基后期修为,想想平辈中,有几人能与她相提并论,再想想金丹元婴,还不是指日可待,一个不知用了几千年,才好不容易修成了元婴的宗门普通长老,有什么好尊重的,过不了多少年,自己便可以将她超,再说她敢动她吗,她身上有的是自家师尊赐下的法宝,杀她个尸骨无存都可以。
被骂畜生,睿敛如何忍受得了,想它堂堂上界凶兽,怎么可能与畜生扯上边,它炸毛的同时,又跳脚。
只是它还没来得及跳起来,便被一只温柔的手,摸着头顶压了下去,它顿时又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这女人不是要蠢死了吧,它在帮她既然还要压制它。
它气的冲许恒乐直呲牙,却听许恒乐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家小兽的确什么都不懂,唯一懂的,也只有礼貌这一点了。”
“噗嗤”石天生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虽没人生阅历。但也听懂了,恒乐是在骂蕙心连畜生都不如。
不远处,驾驭着遁光疾驰而来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你们…”蕙心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疾驰而来的那人。却已笑着开口道:“都道一剑峰只出,只知蛮力解决问题的剑疯子,却没想到,许师姐的嘴皮子,原来也这么溜。”
来人是位元婴初期女修,她边说,边收了遁光,稳稳的落到了许恒乐的飞行法宝上,并抬手,向许恒乐和石天生行了个平辈礼。
来人,许恒乐认识,兮颜。
当年因为噬灵蚁事件,她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和林锐救了她一命。
许恒乐这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有人冲她微微笑,她自不会怒目相向,同样的微笑起身,行礼:“好久不见,兮颜师妹,别来无恙!”
“的确好久不见,几百年不回宗,也难怪一群小辈都不认识你了。”兮颜边说边自个儿盘膝坐了下来。
许恒乐的飞行法宝内空间并不十分大,一下子载五个人,就显得有点挤,铁青着脸的蕙心,转身便想御剑离开,却被织蓝一把抓住。
她倒是听自家师尊提起过,一道宗内,那一座峰上的修士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一剑峰剑疯子,因为那帮剑疯子特别护短,所以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转头便走,没了这位许师祖的颜面。
她不知道她这位一起入宗,分别拜入化神真尊门下的好友是怎么了?以前她心高气傲,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但自他师尊元胤真尊成为了元胤尊者后,她的高傲越来越离谱,连宗门内的元婴长老,都入不了她的眼,真真!织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蕙心被强行拉扯着在许恒乐的飞行法宝上盘坐了下来,许恒乐也不理她们,继续询问兮颜道:“兮颜师妹,你可知道,宗门为何会招游历在外的弟子,悉数回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也出宗很久了。”兮颜微笑道,“不过宗门内也就那么点事,值得将我们全部召回的事,我估摸着,应该是圣人要飞升了。”
圣人飞升,必有接应祥光,伴随着仙乐降下,这样的祥光仙乐,将会惠泽整个一道宗,对于宗门内的每一位弟子来说,都属于千载难逢的天大机缘,所以四大超大宗门在圣人飞升时,都会召回宗门所有弟子。
兮颜这样的猜测,的确很在理,但许恒乐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圣人飞升后,我们一道宗,不就没圣人坐镇?”据许恒乐自己对一道宗的了解,好像一道宗就一位圣人。
“放心吧,圣人飞升后,不出三年,我一道宗必有师祖突破渡劫,成为圣人。”
“再说了最近一百年,我们一道宗已经有两位化神师叔突破成为了他渡劫师祖,所以即便暂时没有圣人坐镇宗门,其它三宗也不敢轻易进犯我一道宗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兮颜理所当然的将许恒乐的询问,当作了担忧自家宗门安全,于是不无骄傲的将宗门现状,向她普及了一遍。
而一旁的蕙心更是骄傲的抬了抬头,她家师尊就是这一百年间,突破化神,成为尊者的两人中的一人。
说实话,许恒乐是一点都不担心宗门的安全,不是她冷漠,一点都不把一道放在心上,事实上她更清楚,一个超大宗门,千万年的底蕴,又岂会因为圣人的暂时缺失而垮塌,她只是担心,一道宗圣人飞升后,四方战场的禁制怎么办?
虽说这道禁制的存在,也只是在上头那几位,没有命令下达至下界之前的权宜之计,但在没办法化解仇恨大网之前,这禁制,最好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今一道宗三年内必再出一位圣人,禁制的维护问题倒是不大,但是这三年,兮颜又是如何能如此的肯定?
须知修士修炼,自个儿都不清楚,自己突破一大阶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作为一个元婴修士,兮颜又是如何,言之凿凿的断定,宗门渡劫尊者突破渡劫,成为圣人,只需圣人飞升后的三年?
许恒乐脑袋转的飞快,但是越转问题越多,简直成了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