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转折点,只是赵一酒单纯到可怜,一次又一次的付出真诚,明明不喜欢说话,偶尔认真一些的话却总能直击人心。
赵谋这个精于算计的狐狸,为了弟弟在推演中的安全,和虞幸做了第一笔交换,再之后却不知不觉被彼此的思维方式吸引,成为了计谋方面的“知音”,一拍即合。
事实证明再精明的人也有私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谋进入了完全亏本的状态,为破镜小队操碎了心,还得在虞幸当甩手掌柜的时候把控全局。
做这些事的时候,赵谋身上似乎半点都看不出那精于算计,分毫不让的野心。
还有卡洛斯,这家伙完全是虞幸看在实力上拉的,浑身透着秘密和古怪,第一次在棺村见到的时候,卡洛斯的思维跳跃,毫无阻碍地冲出了规则的假象,手段狠辣,又总是假装一副浪漫神秘的样子,性格和实力都是顶尖。
相处之后,模糊不清的外壳好像已经逐渐褪去,露出了卡洛斯内里开朗逗比的一面,如果不是把队里的人当做了朋友,魔术师又怎么会轻易解除他的伪装呢。
很多事情早就变了。
队友们在变,虞幸也在变,当内心不仅仅只有仇恨之后,仇恨就失去了它最大的负面作用,再也不能轻易的控制一个人了。
他从想到伶人就会不自觉深陷黑暗,到开始愿意思考伶人对他的一切想法,再到能够反过来利用伶人的执念摧毁伶人的计划,在意程度正在不断降低。
这也是他的进步。
虞幸摊手,对有些不安的赵一酒理所当然道:“如果我还是最开始的那个我,绝不会创建破镜小队,而我既然选择让你们这么多人的命运和我绑在一起,当然就不会像孑然一身时那样不负责。”
哦,这一年的失踪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酒哥,我挑选的每一个队友,都有可能因为我和伶人的矛盾而承受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危险,所以,从缔结队友关系开始,你们就比伶人更重要。”
赵一酒低头。
看不出正在想什么。
虞幸轻笑一声:“不就是伶人也在这场推演里吗,不用在意他,等我搞明白推演本身的事情,再决定是等着他来招惹我,还是主动去招惹他。”
他将腕表光脑塞进赵一酒手里,突然发现赵一酒手指的温度是热的。
仔细一看,赵一酒脖子上也隐约可见用力而绷起的青筋,耳尖因为情绪起伏较大而染上了一层红色。
这家伙低头不让看表情,原来是在掩饰高兴啊。
虞幸觉得自己很过分,一直没有好好地说过一次,给队友们安全感,而是让队友们一直处于猜测和退让之中。
这是他身为队长的失职。
他少见地不带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缓慢而又坚定地说:“以后再也不要因为伶人和我道歉了,你们所有人都是,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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