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
伶人:“噗,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
赵一酒冷冷瞥他,在心里不屑了一下。
即使他的情感比较澹漠,也不至于是个单纯的人,就算他曾经单纯——赵谋接走他之后,给他灌输的各种知识早就把他移出了单纯的范畴。
只是,他再怎么也不会觉得昨晚上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伶人难道觉得,故意用那种措辞说话,他就真的会想歪?
除非他是shǎ • bī。
赵一酒当下敏捷地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谁死在床上了?”
“倒是没人。”虞幸看到他平安无事,悄悄松了口气,但井边的血迹就更古怪了。
现在的信息有点杂乱,虞幸问:“你怎么在房顶?”
赵一酒:“……?”
他没回答,反而回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然后语气平平:“你让我待在房顶警戒的,虞幸,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后半夜失踪,结果一大早就回院子里,好像对那口井很感兴趣。”伶人搭话,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阿幸,你就这么想看看被你扔在井里的人?”
我让酒哥警戒?被我……扔在井里的人?
虞幸呼吸急促两分,一股窒息的感觉再次涌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昨晚上发生了多少事,他凭什么完全不记得。
为什么只有他不记得?
亦清咳嗽了一声:“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虞幸:“……”哦,还有个摄青鬼也完全不记得。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必须好好看一眼……井下,是谁。
在伶人和赵一酒各自有些微妙的目光中,虞幸探身低头,掌心被井口的水浸湿。
他即刻和几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几双眼睛无神地睁大,泡在水里,头颅和身体拥挤的挤在一块儿,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云姑娘、宋书生、樵夫……三个人,三具了无生气的死尸,通通都在。
“杀完了还要回来欣赏,阿幸,你危险了。”伶人像是开心极了,“这种事,一般都是我这种变态才会做的。”
“我杀的?”虞幸喃喃着。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进了供奉室之后又出来了,先后见过伶人和赵一酒,差点杀了伶人,又吩咐赵一酒上房顶警戒,并且将荒屋的三个鬼物干掉了。
然后消失了大半夜,在快天亮的时候回到供奉室,认知恢复正常。
连带着,亦清也一并被篡改记忆。
那还剩那个小孩,是跑了?
可这三个不本来就算是鬼物吗,亦清说,地上的血迹是人的,新鲜的。
就在这时,亦清凑了上来,趴到他耳边。
“嘘……这三具尸体的底下,还有一具尸体。那一具,才是人的。”
虞幸转头,看到亦清近在迟尺的青色眼睛。
这千年的鬼冲他眨眨眼,用绝对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但是,别去看。看见了,就发生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