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护士们似乎对每一个“家属”的底细都心知肚明,伪装家属蒙混过关,被拆穿并遭遇危险的概率是98%,不能这样做。】
【大厅里的所有在视线内的患者都有一定的冻伤表现,冻伤应为普遍现象,且还有特殊意义,应该将重点放在这个意义上。】
在与那个面容严肃的护士对视的瞬间,张羽脑海里迅速闪过条条推论。
他自身的想法和系统赋予的祭品能力混杂在一起,在脑子里形成了档桉记录一般的“思维记录”,随时可以查漏补缺,甚至是翻找至从前。
张羽眼中闪过一道道暗澹得微不可查的数据光流,飞快将护士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护士的穿着就是非常常见的那种护士服,粉白色明明是很鲜嫩的颜色,却在周围的凝固范围里显得有那么点突兀。
这个护士年龄明显比周围的护士都要大一些,气势也要更强,在其他护士说话还比较温和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冷着一张脸,以此来展现自己更高的地位了。
这模样……似乎和那个门卫老头一样,代表着某种有恃无恐。
【也就是说,她和门卫老头相同,都有某种特殊权限,这种权限赋予了她与旁人有别的行为模式,在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暂时不应该招惹。】
【通过左手第二个护士的口型判断,旅游团这种外来人士对他们而言尚属于需要好好对待的人员。】
这些分析对张羽来说只占据了短短的一瞬,下一刻,他露出惊慌表情,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着急道:“我和我哥是来旅游的,谁知道今天早上一下车,他就这样了……您快给看看!”
说着,还把怀里的虞幸往前送了送,扒拉着虞幸脸上的冻伤痕迹:“您快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没有这种症状,我也是,虽然南水镇很冷,但也不至于一来就冻成这样啊!”
“会不会是我哥以前就有什么病啊!”张羽好似急得嘴巴都要起泡了。
听他坦言自己是旅行团的,那护士的神色似乎一下就和善了起来,同时欲盖弥彰地露出些许护士应有的关切,掩去了刚才的审视。
“可真是不幸。”她虽然眼里还藏着点疑惑,但显然已经不打算采取什么强硬的手段,伸手撩起虞幸的头发看了看,看到那些严重的冻伤,眉头一皱,“外来的人这么早被冻伤,还是头一回。”
“对吧,我打听了半天,知道镇上只有这一家医院,就赶紧带着我哥赶过来了,现在怎么办?是要先挂号还是什么……”张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把他交给我吧。”护士说着,就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将虞幸从张羽手里接过,严肃的脸上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跟僵尸牵动肌肉有的一拼。
“我会带他去治疗,他情况特殊,我认为需要给他安排住院观察,在此期间得静养,即便你是他的家属,也不可以一直跟着。”
“你们不是参加了旅游团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羽一眼,“你也不用担心,就跟着旅游团玩吧,等你的旅游结束,你的哥哥应该就康复了。”
张羽不放心:“我哥都这样了,我还能安心去玩吗?”
护士摇摇头,轻声道:“不用担心这么多,去吧。”
张羽感到脑子被一柄锤子敲打了一下,那一瞬间,整个人懵了,耳边嗡嗡响。
他童孔涣散,看到护士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里涌起鲜血般凝稠的红色。
注视着张羽的时候,那红色好像缓缓地旋转起来,最中央的颜色愈发深沉,直至形成望不见底的深渊。
恍忽间,张羽仿佛看见眼前护士的双目流下细细血线,嘴唇红得过分,整个人像是披着人皮的厉鬼,护士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撕扯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