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进去,先去住处休息,等到晚上,您就和赵一酒先生一起行动。哦,这是赵谋先生吩咐的。”尽职尽责的领路员小之边走边说,然后指了指前方,“这是大门。”
这几天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换成了家族中的后勤人员,看门的这位赵之也认识,是洛家一个会看手相的小神棍,平时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今天被强迫穿了迎宾西装,满脸的不爽,好像他干的不是迎宾,而是上坟。
上坟的青年坐在门卫室外边儿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小沙发上,看着走来的两人,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敷衍地躬了躬身,手一伸:“请柬或者身份证明。”
赵之脖子上挂着“工作证”,青年不瞎,伸手的对象主要是虞幸。
领路员小之看他这样被赶鸭子上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乐呵呵地侧头看向虞幸:“虞先生,只要把请柬给他看一眼就行了。”
虞幸:“哦。”
两秒后,他笑着把双手从兜里抽出来,摊开问:“你看我像是有那玩意儿的样子吗?”
赵之:“……”
赵之:“?”
那青年也终于正眼瞧了瞧虞幸,来了点兴趣:“好家伙,难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这疑问句中没有半点斥责,兴奋居多,剩下的全是期待。
“别乱说,这是赵谋先生邀请的人。”赵之没好气瞪了青年一眼,然后有点尴尬地问道,“虞先生,赵谋先生没把请柬给你?”
“你觉得呢?你接到我的时候,我人刚下高铁。”虞幸笑道,“没让你带给我?”
赵之顿时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地保证:“绝对没有!”他可没本事背这个锅啊!
“哦,那我懂了。”虞幸说着没骨头似的往青年的小沙发的扶手上一坐,即使体力恢复了,他这个到哪儿瘫哪儿的习惯还是没改。
赵之:您介四懂了个嘛?
他心里头这句天津味的疑问还没抒发出来,虞幸就主动多加了一句:“等着吧。”
赵之:“等、等谁?”
下一刻,一个冰碴子一样的冷淡声音插了进来:“我。”
这声音对赵之来说十分熟悉,他毕竟是这个分支的人,一听就认出来了,有点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大门边的人。
居然是赵一酒?赵一酒亲自出来接人?赵之收拾了一下表情,换做在心中震惊。
虞幸也朝门里看去。
赵一酒顶着那张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阴郁脸,头发比当时稍微长了一点,一套意料之外的黑西装,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眼镜,把那股锋利的攻击性给中和了不少。
“啧,这是被赵谋按着头换的衣服吗……”虞幸心里嘀咕着,感觉好好笑。
因为赵一酒这表情,简直和看门的洛家青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副“我他妈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的样子。
赵一酒看了一眼门卫处的虞幸和洛家青年,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了后者:“赵……我哥说,他太忙,忘了让接人的带请柬。这是他的,没问题就放人。”
洛家青年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哥是谁,接过请柬瞅了一眼就摆手放行,还可惜地叹了一声:“没有乐子可看。”
赵一酒视线稍稍降低,对眼中满是戏谑笑意的虞幸道:“进来吧。”
虞幸从沙发扶手上起身,从容地晃了进去。
赵之木着脸跟进去,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与这两人同行。
他太清楚赵谋了,这种人本来就是面面俱到的性格,又挺重视虞先生,怎么可能忘了给请柬!?故意不给,难道就为了哄骗赵一酒出来迎人?而看虞先生的反应,恐怕已经想到这一层了吧!
果然,只听虞幸语气里带着调侃,对赵一酒道:“你哥还真是会把人情利用到极致啊”
噫,翻车了吗?赵之默默跟着,有一点不安。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他想象中应该为赵谋辩解一下的赵一酒说:“他一向这样。”
然后还补充:“老狐狸。”
赵之:“……”您们聊,我作为一个下属,不适合在这儿听。
没走几步,赵一酒终于想起了他,转头面无表情:“你可以走了,赵谋叫你。”
对着外人还“我哥”,对着自家人,直接就直呼其名了。
“好嘞。”赵之求之不得,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没了闲人,赵一酒转回头,把虞幸打量了一遍。
虞幸:“干嘛?”
“你装得像一点。”
“嗯?”虞幸有点不解。
“第一次参加,紧张,需要跟在我身边。”赵一酒列了几个关键词,“都做到了,赵谋就不会再搞幺蛾子了。”
“怕我太高调引起别家注意?”虞幸摇摇头,体谅了一下赵谋的良苦用心,“放心,等到了有人的时候,我肯定做到。我可会表演了。”
听到最后一句,赵一酒有点沉默。
是啊,可会表演了,亲身领教。
说话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带着虞幸走过一条小石子路,在层层树影后,有一栋朱红色的四层小楼,他用下巴指了指这个方向:“赵家偏南方的分支住这里,你、我、赵谋,还有两个女人住四楼。”
永罪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