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雪端着餐食来到元澈面前,发现元澈已经拄着脑袋睡着了。麝雪轻轻放下餐食,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元澈的脸颊,或许,只有这样的时候,我才能静静的呆在你的身旁,麝雪脸颊微微发烫,去取了件披风给元澈轻轻披上,静静的在一边坐着。
元澈打了一个盹,睡眼惺忪,看见麝雪坐在一旁,麝雪见他醒了,忙低下头,元澈问,“你怎么还在这里?”麝雪说,“我来看看你吃了没,没想到你还没醒。”元澈说,“刚才太累睡着了,睡了这一觉感觉舒服了不少。”
便去拿碗筷,夹到饭处,放入口中,“这饭还是热的,麝雪统卫一定为我跑了不少趟吧。”麝雪说,“我既然要给你拿餐食过来,又怎可用冷掉的食物招待大人呢?”元澈说“这下我也吃了热饭,统卫有什么事便速去忙吧。”麝雪起身说,“那我告辞了。”踏步出了藏书阁。
麝雪在阁外与奉正大夫擦身而过,奉正大夫迈入藏书阁,看元澈在吃饭,又看看身后渐渐走远的麝雪统卫,调侃道,“有佳人来给你送饭,过得不错嘛。”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元澈一脸正经的说,“你可知陛下那边如何了,可寻得解恶凶之法,我这里早已将所有书简翻遍,却没有寻到一个可以用的法子。”
奉正大夫沈暄叹口气,故作的乐观也殆尽,“满朝文武百官已竭力试着寻找破解之法,却没有可行之法,只是朝请大夫汪明远独出一计,说若是斩了传恶兆之人,便会恢复天下太平,你觉得此计如何?”
元澈摇首,坚决的说道,“万万不可,此计绝非良策,如今传言四起,若这时斩杀段卜师,只会坐实了确有此恶兆,又会显示陛下仁义不施。
段卜是诏德天师的后代,不能动他。”沈暄说,“我也与你一样,认为此计不可行。可是,元澈,你有没有想过,汪明远一向沉默寡言,很少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今日却在朝堂之上出此毒计,这其中...会不会有蹊跷。”
元澈说,“你是说,这恶兆或许是人为,并非真实,不,段卜师为人素来直善,或许是有人妄想借此契机,做一番危害社稷的大事。而汪明远,便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沈暄说,“你果然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想到了端倪。没错,就是有人欲借机行危害社稷之事。我已经派人私下偷偷调查了,从汪明远入手,相信一定会找出幕后的操纵人。”元澈说,“看来这恶兆或许也是给陛下一个警示,要陛下小心这些欲行极恶之事的人。”
元澈吃好了饭,沈暄说,“你可是要回府休息,还是先去陛下那里,陛下现在忧虑极深,你在那里说话办事可不能如往日一样,忠言死谏,小心陛下把你和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一起定罪。”
元澈却义正言辞的说,“正因如今形势岌岌可危,我才更应该直谏直议,怎可因陛下心思繁杂,便小心言语,不将最真实的意见回馈陛下。沈暄,你不必为我忧心,我自有分寸。”沈暄说,“你的分寸就是一直规谏到陛下听从你的建议,否则便一直进谏。”
元澈前往宣政殿,刘弗陵拄着脑袋冥思苦想,眉宇之间的愁云浓郁不散。案边有一杯清酒,刘弗陵因不胜心烦便喝下几杯排遣忧怀。元澈叩见陛下,汇报了自己的结果,
“陛下,微臣这几日在藏书阁翻阅书籍,却未寻到解此恶兆之法,对了,那里有本竹简倒是记载了与这次异象相似之事,可是这卷竹简意外少了几条,微臣认为那缺失的几条竹简上,或许记载了破解之法。”
刘弗陵窥然而坐,自有皇帝风流态度,便说,“那竹简在哪?”元澈挥挥手,让一个内监将竹简呈上,刘弗陵翻看竹简,“果真少了几片,朕也觉得这几片竹简记录着重要之物,小桂子,去藏书阁调查,谁动过这册书简。”
“诺。”桂公公吩咐下面的一个叫福禄的小内监去调查,元澈说,“这样微臣便放心了。还有陛下,万万不可以听从朝请大夫的建议,不能斩杀段卜师,陛下想,若陛下斩杀段卜师,只会更失民心,而朝请大夫,此时献上这样一条毒计,陛下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么。”
刘弗陵也在思索是否要斩杀段卜师,毕竟他未犯错,真的要为安定民心而斩杀他么。那样自己还称得上是个明君吗?刘弗陵说,“你是说汪明远并非想帮朕,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元澈说,“微臣认为他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而这股势力的目的是陛下的皇位。他们假借恶兆,欲改朝换代,另设君王。”
刘弗陵素来相信元澈,可这事并非小事,乃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便说,“你可查清楚了,朕当初封汪明远为朝请大夫,便是因为他的正直忠心,他真的要造反?”元澈说,“奉正大夫已经在私下调查了,还请陛下在微臣未查清楚前,不要听从朝请大夫的建议。”刘弗陵说,“朕相信你,好了,你这几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