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裙子共穿的人之间没什么秘密,关瑶起身净手,戴着耳机把事情慢慢跟她说了。
手机另一端,秦伽容激动得直掐大腿:“你算是圆了我的梦了,没跟我似的大学毕业就结婚生娃。”她甚至谓叹道:“总睡一个男人,真的会睡腻。而且听说男的过了三十性|功能就开始下降,出得跟兔子一样快频率又没人家高。逮着个年轻力盛的,你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二女嘁嘁喳喳,说着没完没了的话,各自捧着脸在屏幕前笑得东倒西歪,直到周仲昆敲门来催,说是女儿要妈妈哄睡,才结束了这俩人长达三个小时的聊天。
睡觉之前,关瑶循例刷了会儿朋友圈。看过贺淳灵新搭的两套淑女装后,又刷到个昵称为Cade,头像是辆宝马X5的人发的朋友圈。
这人叫陈绍,据说是虞安中心刚升任的营销副总。而关瑶之所以和他认识,盖因前几天在楼下的咖啡店买茶点时,店里扫码仪故障只能收现金而关瑶又恰好没带,他拿了纸币帮忙解围,也就顺理成章加了微信。
从发的几张照片来看,像是场商务晚宴。
几十人餐位的大圆桌,造型独特的水晶吊灯,陈绍喝得脖子都红了,两面镜片闪着,配的文字是感谢虞安感恩孟氏以及些表忠心的话。
到处都是推杯换盏的身影,关瑶粗粗一扫,就看到当中某个熟悉的人。
英挺的侧颜,优秀的颌面。裴和渊脱了外面的西装,只着衬衫和比甲,越发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的身形。
他手里勾着支波尔多杯在听人说话,脸上挂着从容的笑,于晶珠闪出的毫光之下,眉眼生辉。
还有一张照片,则是他微仰着脖子在喝酒。
男人眸子微俯,显眼的喉结于滑动间被人摄下,无端性感。
在这样的场合,他显然是游刃有余的中心人物。有的是想套近乎的人在旁边游离着,伺机上前向他敬酒。
谈笑风生的热闹感像是随时可以延伸到照片之外,关瑶眼皮半阖着,为今天无敌狗血的巧合失起神来。
要说姓裴的这对表姐弟也实在是奇怪,朋友圈没有合影没有彼此的照片就算了,怎么互相连个赞都不给?真的不是塑料姐弟吗?
关瑶心里不可谓不拧巴。
知道裴和渊真实身份的那刻,要说没有断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出“事故”,不啻于在酒吧找了个yī • yè • qíng对象,醒来却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同事或是同班同学那样荒诞。
而要不是今天的一堆工作催得她没有余神反应,那样的冲击和极度别扭之下,她极有可能直接把人拉黑,并且考虑重新找工作的可能。
这如果在暧昧阶段还好说,连收场这样的词都用不上,偏偏两人睡都睡过了,而且这男人真是引人垂涎的极品,好看又好睡,那颜值气度就算是送外卖的她也抵挡不了,难道真要因为他是BOSS表弟就一拍两散?
眸光重新聚焦,关瑶的视线再度回到照片中,两只眼珠子跟黏在裴和渊身上似的,舍不得挪开。
几分钟后,色|欲到底战胜了顾虑,心理包袱在美色撩人的小妖精前被甩了老远。
BOSS表弟又不是BOSS本人,不过是同在一层办公罢了,她也不需要跟他汇报工作甚至不会有过多接触,指不定连面都不怎么见得到。
而且人家今儿下了班还跟她约时间,明显是不拿这当回事,她要就这样断了岂不奇怪?活像怕了什么似的。
说服自己过后,便是心痒难耐的情绪在体内兜着圈子。
被隐秘的兴奋勾着,关瑶控制不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自己缩成一团后点开聊天界面,噼啪敲出几个字发了过去。
整晚都分了神关注的手机再度响起,这回冒了红点的,总算不是闲得长毛的席羽,也不是某个合作伙伴,而是来自唯一置顶的那个头像。
并非撇清关系的托词,而是一句商量式的询问:【下周六?】
染着淡淡酒气的双眼被笑意点亮,裴和渊不疾不徐地收起手机,与结伴前来敬酒的高管碰了杯且笑着聊了几句后,他拒绝了侍者加酒,抬步往主位去。
人在平地,心浮云端。
裴和渊在回到主位的过程中将颈下领带扯松了些,坐下后还喝了两口消酒的浓茶,这才握着手机轻描淡写回复:【好,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连下周六的细节一起发的,没写完,困死爹了(●_●)
推个现言预收,头顶红豆派球爸爸们收藏一个
★———《热炽》▼文案在下———★
四岁那年,沈含嘉被母亲揽坐在马路中间寻短见。
车来的那一刻,母亲心生不忍,还是推开了她。
急促的刹车声后,沈含嘉摔到护栏旁。贵价的保姆车中,坐着吓呆了的徐家小少爷。
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白衬衫黑领结,在昏迷前的沈含嘉心里,活像童话书里走出的小王子。
那日之后,沈含嘉成了徐宅管家的养女。
养父待她极好,她也很懂事听话。努力唸书,成绩永远是拔尖的那个,人群中也永远是最安静的那个。
她斯文有礼,是大家眼中的乖乖女,可无人看到的地方,阴暗的灵魂如藤蔓般任意滋长。
沈含嘉伪装得很好,从来没露过破绽,直到高二那年,小少爷徐知凛撞破她的秘密,知道了她有多不正常。
少年刹那的无措和过后善意的隐瞒,令沈含嘉堕入深度的迷恋。为此她不惜复读一年,和徐知凛成了同班同学。
然而徐知凛这样的贵家子弟,有她挤不进的圈子,插不上话的闲聊。沈含嘉知道自己哪哪都跟他不登对,但她迷恋痴心妄想带来的快感,更爱那一场场孑然的空欢喜。
学着织围巾时,想送给徐知凛,有了冲动后第一个想睡的,也是徐知凛。
无可救药的坏胚生了妄念,想染指端正纯良的少年。
蓄意之下,沈含嘉诱了徐知凛同食禁果,无数次破坏他的约会,甚至在他订婚当天寻短见。
然而上天格外怜惜沈含嘉的命,她最终还是没死成,反摔出个失忆症来。
在那之后,本以为至死方休的执念,却成了她自己都想不通的憨蠢过往。
于是放下一切的沈含嘉变得开朗,再不排斥阳光抚照,不沉溺于自虐的快感。她去留学,去恋爱,去工作,也顺其自然打算和共同创业的男友结婚。
本来打算在年会上宣布喜事的,可临上场前未婚夫迟迟不见踪影,反倒是本该坐在投资人席位上的来客,却出现在沈含嘉所在的化妆间。
昔日儒雅板正的少年,到底长成了乖戾疏狂的男人。
他一步步将沈含嘉逼到化妆境前,再吊儿郎当地朝她面上吹了口烟,谑笑着问:“沈含嘉,我还单着,你想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