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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黑狼番外(2 / 2)

关瑶唇角微撇:“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裴和渊眉眼带笑,托着那蛋糕放到台上,又伸手把关瑶带到怀中。

空气好像陡然变得稀薄起来,二人鼻撞着鼻,颊贴着颊。

“可以吗?”

“……接吻可以,别的不行。”

裴和渊轻笑,抬起姑娘的唇,慢慢将气息罩近。

以往的吻,他带着侵略性的时候比较多,像讨债一样如同要把关瑶胸中的一腔气息给抽干,可这回,裴和渊明显不那么心急了。

圈着姑娘的腰肢,或贴或含或吮,直将怀中人磨成了一块酥甜的糕。

“接个吻就能竖起来,臭色胚。”一吻终罢,关瑶伸手戳他的肩,存心挑衅道:“好像小了。”

裴和渊垂眼:“你不是比过我内裤么?有没有变小,你应该有数?”

关瑶睇向裴和渊愕然一瞬,动了动嘴唇后,还是因心虚而没骂出来。

前天楼上吹风机故障,她就去用他洗手间的。弯腰到地柜取风机时恰好看到他刚换下的内裤,她也是脑子抽风,竟然蹲在地上,就那么握起拳头跟上头鼓起的包比了下……

更社死的是,这人当时看见还不出声,留到这时候堵她嘴。

动嘴找不到合适的话去骂,动手也顾虑他伤员身份,关瑶心念一转,想了个别的反击法子。

她挠着裴和渊的手臂:“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吧。”

裴和渊笑:“是我想的那个么?”

“说不定就是呢?”关瑶脆生生地笑着,挂在他肩上,把嘴凑过去,启唇喊了个叠词的称呼。

气息搔弄耳穴,裴和渊声音发虚:“没听清,再叫一声。”

关瑶哼哼:“想得美,再叫就不是这个价了。”

裴和渊盯住她,漆眸中压抑着几簇跃动的火光,忽而叹道:“收回我这些日子的窃喜,突然感觉伤得不是时候了。”

“被人捅了你还窃喜?”关瑶大无语。

裴和渊很坦荡:“祸福相依这样的话很在理,要不是这一刀,我现在能抱得着你么?”

“你这话怎么说得跟我献身一样?”关瑶不满且不自在地叽囔。

裴和渊抱着她坐在沙发里,许久后才重新开口:“瑶瑶,不管是心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谢谢你。”

关瑶被卑微小裴触得眼神一阵动容:“好啦,生日快乐。”

“谢谢。”

虽然有伤在身不能做些快乐的事,但裴和渊仍然像迫不及待想叼着棉花回去絮窝的雄鸟,当晚抱着关瑶浑身亲了个遍,直到关瑶困得不耐烦了,他才没再继续。

五一假期并不长,而且每个小长假后回到工位面对的,一定是堆成山的案牍甚至还有快到ddl的工作任务。

返岗头天,关瑶就忙得连喝水都靠挤时间。到家后还在玄关时她脑瓜子已经嗡嗡的开始宕机,整个人软得想趴在地上不动了。

楼下没有见到裴和渊,关瑶游魂一样往二楼去,果然在书房找到了他。

彼时裴和渊正坐在转椅里低头翻着什么,听见动静后他抬头看门口,脸上带着疲惫的关瑶已经大喇喇走了进来,并把自己塞到他怀里:“好累啊,天越来越热我今天都出汗了,你闻闻。”

拱了半天没有回应,关瑶纳闷:“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她自己嘴巴还没闭上,陡然听见哪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谁碰倒了水杯,旋即便是一声慌慌张张的道歉。

关瑶浑身一凛,背才直起来,裴和渊就已经把住她的腰:“我先下了,你们继续,会务晚点把记要发我邮箱。”

情境逐渐明朗,关瑶立时炸出一身冷汗:“你在开会?”

裴和渊安抚她:“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会。”

关瑶眼前发晕,她倒吸一口冷气:“我,我刚刚没露脸吧?”

虽然裴絮春都开始向她打探裴和渊的养伤情况,虞安那头有些人看她的目光也早都不对了。但暗地里流传的消息毕竟没摆到眼前来,可她刚刚那幕,无异于主动暴露。

关瑶的不安都被裴和渊捕捉到,他眼底蕴燃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半晌低声询问:“你不喜欢的话,我让他们不要乱传?”

“别了,那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越这样肯定传得越凶!”关瑶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裴和渊搂住关瑶安慰了几句,过会儿干脆拿贺宸批捕后的事转移起她的注意力。

人在心在,名分关系裴和渊暂且不着急,况且眼前,还有另外一桩事等着他处理。

他替关瑶撩了撩头发:“我明天去出差几天。”

关瑶尚且沉浸在刚才的突发事件里头,闷闷地应了两声。

裴和渊离开京市的几天,关瑶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高回头率,就连下楼拿个外卖都会被人行注目礼,同搭电梯时,里头碰着的人更是齐齐暗戳戳地打量她,似乎都在研究她到底有什么跟人不一样的地方。

而陆安妍的出现,则彻底让她成了八卦中心。

前天在楼下大堂等电梯时,遇着常珊。

虽然被转岗去了客服部门,但她仍然在人群中傲得打眼。

见到关瑶后,常珊立马拉着旁边的同事说些指桑骂槐的话,全然不管同事有多尴尬。

而便在她说到:“有些人真是手段了得,也真是够有恒心的,削尖了脑袋要找长期饭票走捷径,原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是指这种行为呢?”

这话完后,一道要笑不笑的声音插了进来:“人家郎才女貌般般配配的,你山海经第几页啊?用得着你在这阴阳怪气?”

在孟氏的人看来,这可不啻于前女友出来给现女友撑腰了。本来落在关瑶身上某些微妙的猜想,被陆安妍一巴掌拍碎。

常珊当即被怼了个血管轰轰乱跳,待想还嘴却又对陆安妍有些阴影,只得装听不懂,昂着脖子进电梯走了。

关瑶退出队伍,刷卡把陆安妍迎了进来:“陆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陆安妍直接了当问:“你能不能联系到秦扶泽?丫要跟我分手。”

“你们……闹别扭了?”

“算是吧,我想嫁给他,他不愿意娶我,算闹别扭吗?”

关瑶脑子一空,嘴瓢道:“你要嫁、你,你怀孕了?”

“唉?这是个好法子!”陆安妍被提醒,秒变战术跟关瑶说:“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你帮我联系他,告诉他我怀孕了,让他马上去我家找我!”

“……”

陆安妍来如电去如风,盯着关瑶发完信息并得了回应后,立马离开了虞安,完全不知道自己把沸沸扬扬的八卦又掀了一波高浪。

那天后,离得近的总裁办几个一改常态开始跟关瑶套近乎,不是请喝下午茶就是借故搭话,要么问她用的什么香水,要么夸她耳钉好看,问在哪里买的云云。

而春溪的同事们,则莫名其妙生出与有荣焉觉的心态,觉得关瑶拿下孟氏总裁这种壮举实在给她们办公室长脸。在这样的催使下,集体又变成了保护大熊猫似的心态,知道关瑶到处被人盯,同事们或是帮拿外卖或是下班围着走,力求阻隔那些好奇的视线。

当然,调侃也是不休的。

比如这会儿,被敲得咚咚响的杯子放在她跟前,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蹦。

“采访一下,跟裴总同居什么感觉?”

“瞒着我们玩办公室恋情,你可真行!”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好想见证一把豪门婚礼!”

“……”

这天午休间隙,夏枚看了一对酷爱炒作的明星夫妇疑似离婚的消息后,当即啧啧不满道:“什么嘛?预告几天的大瓜原来是这么个瓜啊?这届狗仔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关瑶也刚好刷到,顺嘴接茬:“这一看就是大瓜被公关了,拿来挡枪的。”

椅子打转,夏枚冲她挤眼:“你说你将来要是和裴总结婚了,会不会也上新闻?灰姑娘嫁总裁,现代励志童话!”

关瑶嘴一抽:“说谁灰姑娘呢?”死气白咧的人又不是她。

“哦哟……”

这话一出,办公室几张脸都看了过来:“瞧你嘴紧的,这是终于承认了呗?”

“对啊,那跟我们说说嘛,你到底是怎么跟裴总到一起的?你俩谁先主动?”

……还真是什么都能扯到她身上。

关瑶借口上洗手间,落荒而逃。

躲到洗手间看风景时,裴和渊发了个视频申请过来,被关瑶给改为了语音。

“喂?”关瑶收着声音避在角落。

“声音怎么这么小?不舒服吗?”

“没有,上班呢。”

裴和渊抬腕看表:“这时候应该是午休时间,不能看看你吗?几天没见了,我很想你。”

“不方便。”

“去我办公室。”

“不去。”

推拉几回,裴和渊只好妥协:“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

“好,知道了。”

真是敷衍。裴和渊捏了捏眉尖,表现出了锲而不舍的精神:“想我了吗?”

洗手间随时会有人进来,关瑶握着手机问:“你伤口没事吗?”

裴和渊答非所问:“是想我的意思吗?”

“……上班了,挂了。”

说挂就挂,电话另一端的人纵有百般无奈也只能尽收心间。

在石澳结束一场商谈后,裴和渊拐去了元朗。

绣坊之中,绣工的双手正在绷架间上下穿梭。这绣坊中几位两鬓斑白的手艺人,正戴着眼镜专注地伏案抻线。

老绣工以为他来催这褂裙,便问道:“先生您婚礼提前佐?”

裴和渊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来。”

过会儿他被带去看了下正在缝制子孙袋,是箭牌的样式,喻的是子孙满堂的好意头。

传统粤绣缜密饱满,图案立体,栩栩如生。

绣工们打趣他从不带太太来,说现代社会大男子主义行不通,耳骨得软一些,事事听太太的男人才最有福气。

裴和渊以笑回应了善意的调侃,站着看了足有好半晌后,才与绣坊众人作别。

待到车上,吴启把刚刚截到的图像递给他看。

前一组,是前几天饭局上的场景。

照片中,裴和渊跟个穿着抹胸裙的女子举止亲密,像在照顾醉酒的伴侣。

那女子是名演员。而当时的真实情况,是那女演员给他敬酒时被什么给绊了下险些摔在地上,他伸手扶了一把,便被人顺势倚在了手臂上。

狗仔的快门永远按得最及时,尤其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哪怕是本身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也能借位拍出暧昧的亲昵感来。

裴和渊和那女演员的脸各露了半张,二人眉眼鼻皆清晰,不难看出分别是谁。

而明明还有个宋韫星,可那照片中他却连片衣角也没被摄进去,足以见得拍照人角度之刁钻。

后一条则是段视频,tōu • pāi的是他回酒店房间。

时间上剪辑过后,就变成了他前脚刚回房,那女演员几分钟后就跟了过去。

而视频就终止在那女演员停在他房间门口,且贴在外头伸手敲门的动作上。

如果没有及时截回,那么这些资料图像,便是今天的娱乐热搜。

吴启询问道:“裴总,咱们是去找,还是……”

“订最近的一班机,今天回京。”

“啊?”吴启傻眼片刻:“不等他们找过来吗?”

裴和渊低头发完信息,把手机锁屏后靠在坐椅中:“为什么要等?谁求人,谁把握机会。”

上洗手间回来,关瑶跟方舒倚在走廊尽头聊了会儿天。

79层的景观很好,视野能眺出周边的钢铁森林,捕捉到远处的湖泊与绿地。

“最近是不是很有压力?”方舒主动开口,笑望关瑶。

关瑶不傻,都知道这是岑田妈妈了,也就猜人家早就晓得她跟裴和渊的关系。

“……是蛮有压力的,走哪儿都被盯。”

方舒半开玩笑道:“你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会觉得不自在的原因……我想想,你怕被裴总讹上?”

关瑶歪了歪头,没有否认。

方舒笑睨关瑶,笃定道:“我看得出来,裴总很喜欢你,或者说,他爱你。”

她眼底透着促狭的笑意:“男人一旦陷入狂热的爱意里头,想把心上人娶回家当老婆的心思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裴总现在的模样跟我老公年轻那会儿特别像,甚至比他更明显。”

关瑶眉头一跳:“真这么明显吗?”

实话说,要不是有前头那些事以及裴和渊的坦白,她完全不会往那头想。

方舒挑了挑眼:“说起来,当时我怀了田田都没想跟她爸结婚,觉得就算一个人生养孩子也好过被男人绊着,结婚这种事在我看来真的特烦也特没必要。法律保护着一段关系,也在向道德施压,捆住两个人。夫妻要想一拍两散真的比情侣难多了,甚至我见过不少离了婚也不得安生的,妥妥的找罪受。”

“那怎么又结婚了呢?”关瑶难免好奇。

“结婚这档子事,幸与不幸都是概率,没有固定的走向。水深火热一地鸡毛的有,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的也不缺。”方舒语气微扬:“比如我和我老公,现在看来,我还真就赌着个不错的男人。”

关瑶顿住:“赌?”

“对啊,赌。”方舒唇角弧度向上提了提:“那时候跟金发碧眼的外国学生谈恋爱可是件让人羡慕的事,但羡慕这词你也知道,往往跟妒忌还有流言蜚语在一起,不少人背地里啐我崇洋媚外。”

“知道我怀了孕以后,落在我身上的评价就更加猖狂刻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还有人猜我老公会甩了我回国,都等着看我孤儿寡母的凄惨下场。”

关瑶愣声不吭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前面的玻璃上画起正字。

提起旧事,方舒自己也莞尔:“我当时真是被气着了,逆反心理上来干脆跟我老公领了证,看最后是我没好下场,还是她们妒忌眼红一辈子……现在偶尔回想,还挺感谢那份幼稚吃掉了理智,才让我找着个这么好的老公。”

“要让我说老土的所谓过来人的话,就是假使身边人的婚姻都幸福,不能就认为自己也能向她们看齐。同理,如果身边人的婚姻都不幸,也不能太受影响抱悲观心理。毕竟人和人处境再相似,性格也有相差的,就算性格相近,但决定最终走向和状态的,还是跟自己相处的那个人。”

撇过头看凝神静听的关瑶,方舒不禁拍了拍额头:“也是奇怪,我自己都怀疑起是不是接了裴总的任务,特意来误导你,所以你还是别往心里去。”

“方主任不用担心,”关瑶眨了眨眼:“因为……我完全没有代入。”

须臾,二人相视而笑。

各自打算回工位时,电梯间的电动移门突然打开,关瑶还没察觉出什么,方舒突然挺身挡在她前面:“常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你是新来那个主任?”常老太睨着方舒:“听说裴絮春公司有个女的勾引我孙子,我特意来见她一面,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那样大的本事。”说话间,老太太往裴和渊办公室的方向走,吩咐方舒:“你去把她叫来,跟我聊两句。”

许是直觉使然,常老太在余光睃见关瑶的时候便把眼一眯,凌厉的目光逼压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关瑶站正身子,礼貌地弯起眼睛笑着作答:“您好,我叫关瑶。”

常老太眉心紧拧,配套的嗤笑随之溢出,鄙夷的打量间,老太太脸上没有一条皱纹不显露着轻视。

电视剧里的狗血剧码近在眼前,关瑶以为自己马上要被卷入一场撕X大戏,什么现金砸脸唾沫威胁统统要在这里上演一遍,哪知那常老太才向她的方向走来几步,孟董事长却也突然出现,还带人把这位气势汹汹的老太太给捞进电梯,转移出了大众视线。

速度之快,直令人回不过神来。

79层的人面面相觑,方舒出来清场,让都回自己位置。

而关瑶,则被裴絮春安排了提前下班。

当晚十点,家里的门被人打开,是裴和渊也提前回了京市。

“想我了吗?”

“问错话了吧?你怎么不问我吓到没有?”

“不至于吧?你会被吓到?”

“我怎么不会?你奶奶跟要吃了我一样!”关瑶推开他,故意模仿起下午的常老太:“听说裴絮春公司有个女的勾引我孙子,我特意来见她一面,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那样大的本事。”

说完关瑶把眼一眯,赤脚站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裴和渊,继续仿说:“你叫什么名字?”

裴和渊重新把人抄到怀中,蹭着鼻子笑道:“你就告诉她,你叫关瑶,是她孙子的女朋友,还是她孙子死气白咧低声下气追来的。如果她跟你说话不客气一点,你回头就甩了她孙子,让她孙子一辈子光棍。”

关瑶拿手锤他:“那你还不快走。”

裴和渊侧了侧头,破开姑娘红唇寻到舌尖叼住,一下下地勾缠着。

关瑶被弄得五迷三道之际,他停下动作:“想我了吗?”

“想了想了!真烦人,你是复读机吗?”关瑶拧他的腰。

有日子没做了,确实渴得厉害。

饮食男女,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丁点罅隙也被填得满满的,沙发压陷的声音勾出锁在齿关的压抑。

一场凌乱后,关瑶被裴和渊抱去浴室。

雨帘哗哗,清理后被放在浴缸中的关瑶爽适地趴在壁沿,看着站在淋浴区的男人。臋是臋腰是腰,水线淋漓煞是让人腿软。

男人转身,见某个色女眼也不眨地盯住自己,便朝她弹了弹手指,湿珠子攻击得对方直埋头闭眼。

笑闹一通后,俩人都进了浴缸。

关瑶趴在裴和渊肩头:“你奶奶她……”

“她会去国外旅居,明天就出发。”

“这么草率吗?”

“谁的妈谁搞定,这事是老爷子在办的。”裴和渊动手替关瑶捏着腰:“当年我母亲难产是因为提前分娩,而她早产是因为跟我奶奶吵了一架,甚至家里有仆人看到,老太太推了我母亲一把。”

沉重的往事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关瑶出神地呆望裴和渊,视线所及之处,慢慢滑见他头上的伤口结了疤。

“真难看,你没被人笑话吗?”关瑶探起些身子,仔细去瞧那道疤。

裴和渊握住她的膝,浑不在意道:“有什么好笑话的,哪个男人没被自己女人在身上留过痕迹?都见怪不怪了。”

“是在你身上见怪不怪吧?”明明已经知道他和陆安妍没什么,这嘴却还是要酸刺两句。

裴和渊扯住小腿把人往下一拉,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很满意我的技术,我感受到了。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冤枉我,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有无师自通和天赋异禀这两个成语的。”

“……”关瑶啐他:“臭不要脸。”

都这程度再避嫌也没有必要了,自打那日后,关瑶就开始坐裴和渊的车上下班,偶尔中午困得慌了,也会跑他办公室去午憩。

贺宸的案子开庭那天,贺淳灵已从韩国回了京市,并且特别冷静地去听了庭审。

贺宸见女儿回国,还晓之以情地让她替自己向关瑧求撤诉,被贺淳灵冷笑着拒绝了。

不仅如此,贺淳灵当时还嗤他一句:“有你这种爸可真让人反胃,在里面好好改造吧,别再祸祸人了。”

因为这个,庭审结束后贺淳灵被自己奶奶姑姑等人堵在法院外面大骂不孝,老太太发起癫来还要动手打她,最终被跟在后头的席羽给吓得不敢妄动。

席羽虽然追去韩国一段时间,但回国后贺淳灵仍然对他不理不睬。没心没肺的姑娘家冷下脸来,直把烈度十足的轻狂酷盖给磨得快没了脾气。

京市入秋的时候,春溪的仓库建成了,所有人正式从虞安中心搬去了仓库所在的楼栋办公。

关瑶的脸皮已然厚得没话说了,刚搬到新办公室时,偶尔裴和渊接送时被同事看到,再遇同事调侃恋情,她甚至还会叹气说再没了当明星的焦点感,落差大得她吃饭都没味道。

再次去看孟寂纶时,他给了关瑶一份礼物。

一只玉蝉,跟裴和渊微信头像上的一模一样。而裴和渊那个微信头像,则很快变成了跟关瑶合拍的剪影。

秋阳高照,两人的身影印在一地落叶上,美好得如同假象。

裴和渊鬼滑,在有一次看到纪雪湛那位爱穿白T的同学给关瑶发信息后,接近一米九的爷们居然学会了生闷气,哄他还嘴硬说没事的那种。

关瑶不擅长哄男人,非常粗鲁地打算一发了事,哪知这人立得顶手心了却闭眼说困。

在他翻身的那刻,关瑶仿佛感受到了他心中成吨的委屈。

关瑶终于败下阵来,从了这个男妖精。

男妖精趁机要名分,磨得关瑶把自家老爹拍的那张照片转发了一遍,他这才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那晚兴奋过头因而做得有些激烈,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

顺湖的项目,关霈堂最终还是没有接。既为了避嫌,更不想让女儿担上攀钓金龟婿的名声。

甚至女儿虽然只是谈恋爱,但他还是花钱在京市给买了套房子,以表明他们家虽然赶不上孟氏,但女儿也并不是冲着钱跟裴和渊交往的。

那房子关瑶权且住不着,倒是被来京市游玩的关家人给住了。

刚到京市,关家人便被请到了孟宅。

这回关家人更多了几个,呼拉拉越发显得孟家父子俩孤单可怜。

关家人集体属性自来熟,到宅子里逛完后就堆在一起喝茶聊天。

关瑶跟纪雪湛研究完花园里的菜地,没了兴趣撂下他回来喝茶,却见得裴和渊不远不近地站在玄关口,就那样抄兜干站着,也没有要进去地意思。

她上前轻轻撞了撞他:“嘛呢?”

裴和渊帮她掸了掸裙子上的土,半晌才低声说了句:“太有家的感觉,都不想让大家离开了。”

“你看。”裴和渊示意了下孟寂纶的方向:“老爷子这些年太孤单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他肯定比我更希望今天的时间能过得慢一些。”

关瑶打眼看去,孟寂纶置身一片喧闹中。他话不多,但眼中的笑都是流于眼底的,似乎听着关家人那一言一语也打从心底高兴。

这样的场景鲜活无比,却也隐隐叫人觉得心酸。

“他当初要生的是个女儿,小姑娘家家的还能跟他撒撒娇亲近亲近。我小时候挺讨厌他的,觉得他严厉又没意思,天天除了工作什么也不会,跟机器人一样。后来长大了才慢慢理解他,那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说这些话时,裴和渊声音平直,眼里漆黑一团。

关瑶找到他的手捏了捏,不正形道:“我以为你们这样阶层的人没有烦恼,怎么听你说得这么伤感。孟氏那么多人,你们一声令下……”

话没说完人先破腔笑了,想到网络小说的梗,什么一声令下把总裁卖到青楼之类的。

裴和渊幽幽地望着个笑得不停抖动的关瑶,未几把人往挡墙一拖,待要以唇封缄那放肆的笑时,猝然听得声粗嘠的叫:“嘴嘴嘴——不要脸!”

灰鹦鹉一开口,厅内喧闹声就停了下来,众人齐齐往这方向看,直把关瑶闹了个大红脸。

邬老太坐在沙发上,亲眼见得自己外孙女打了男朋友两下,当贼一样脚底抹油溜了。

她跟关母俱是眉开眼笑:“我们家丫头子行大运,找着个不错的人。”

……

关家人离京市不久,裴和渊就又去出差了。

关瑶发现他是真的忙,尤其孟董事长还有要离退的意思,好些事都压在他身上,怪不得有时候周末也在家办公。

这天晚上,正准备睡觉的关瑶接了裴和渊的越洋电话。

“想我了吗?”关瑶先发制人。

电话那端传来清磁般的笑:“想了,想得都痛了。”

“……色胚。”

嘴里骂着色胚,却不知怎地,几句话后被色胚勾得关灯扯被,把自己塞在里头做些不可说的事。

电话里的声音也低得像在耳语:“你帮我戴吗?选一下要哪种?”

“可以要珠套吗?”

“单珠还是双珠?”

“单珠吧。”他的尺寸双珠就太吓人了。

静夜里每个动静都磨人耳靡,关瑶这才知道,原来隔着电话也能闹得人呼吸粗浊。

没有正经话的你来我往间,男妖精能耐见长,一句话就撩得远洋之外的人缩起了身子。

“松嘴,要化了。”

……

终于一切歇止,耳机也撑得耳腔发痛。

关瑶从被中探出手来,摸索着把偏低的空调温度调回正常。

床头摆的是裴和渊之前给她画的素描,这骚包后来又把他自己给加上去了,就跟她靠在一起,脸贴着脸。

耳朵里头刚才荡漾的声音,这会儿正经又安分地关心起她在国内的活动,或是说他在那头的日常,从天气说到饮食,拉拉杂杂,舍不得挂电话。

关瑶伸脚耷到床边,忽然拉着长音叫了他一声。

裴和渊应了。

好片刻,关瑶才出声说话:“我听说……真爱都要历经考验的。”

“嗯。”

“裴总,现在已经是周五了,是这周民政局最后一天的工作日……”

裴和渊摒息,静静等着她后面的话。

关瑶翻了个身,手指尖在床笠抓出细微的裂帛声响,她鼓起勇气闭上眼:“我觉得我如果要结婚的话,错过这周,可能就不会再有这种念头了。”

静与滞,时间变得难以分秒相计,空气结成一团,像刚下了酵母的胚子,在醒面的过程中,蛋白分子在一点点进行松驰和重构。

不知多久过后,那端终于有声音传来。

“等我。”

……

大半个周五,关瑶时而恍惚忐忑,时而心里像是住了个爱人还没到,就迫不及待起韵的半吊子歌手,在她心腔胡乱起韵,搅得人神色难宁。

下午的时针指向三时,手机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也对,毕竟越洋呢,转机什么的也不是半天能赶得到的。

关瑶半是庆幸半是昏闷,像个新新鲜鲜的分裂患者。

可也就十五分钟后,当同事拉到楼下说是核对进口单却突然被许多人簇拥住时,她瞠大眼,被钉在了原地。

怪她见识太浅,没想到有私人飞机这回事。

虽然这旁边没有机场给停,可把人运回国却是问题不大的。

此时攫住关瑶的,是从红色礼宾车上下来的男人。

午阳凌空,云束像烤得金黄的菜花。

裴和渊身穿白色西装,袋口塞了絮成褶的红色折巾,手中则抱着束妖艳的红玫瑰,整个人披拂着天光云影和霖霖秋风,一步步朝她走来。

待到近前,他清朗一笑,继而单膝跪下:“我来接你,裴太太。”

像被满天星河压倒,又像天上的云朵倾泻而下,不重,却带着风的微息。

关瑶喉头涌动,眼睛发酸。

王八蛋,还是给他抓住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陪伴这种老套的陈词,再磨耳朵还是要说,对连载文的作者来说,读者的点击和留言是很大一部分支撑写下去的动力。

大家对黑狼番外的喜欢对我来说是惊喜,如果觉得我写现言还对胃口的话,啵啵大家收藏下我的现言预收《云端》和《热炽》,收藏更高的我会先开噻~

其实全文到这里可以打住了,如果写婚后写崽我怕一发不可收拾,爸爸宠女儿这种戏码真是我一个超大的萌点(¬▽¬)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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