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23、第二幅面孔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23、第二幅面孔(2 / 4)

片刻后,另处居院内,沐浴过的关瑶正对着镜子发呆,极力消化着自己夫君失忆了这回事。

可脑中挥之不去的,是裴和渊抱她抚她,甚至亲她的场景。

脱了那炙人的怀抱,离了那黏糊糊的人,此刻她才想起来自家夫君那模样像什么了。

像一尾发|情期的蛇。

“小姐,您说郎君还能恢复记忆么?”湘眉帮关瑶绞着头发,担忧地问。

关瑶正打开一盒珍珠膏,闻言摇头道:“我也不知。”

湘眉还捏着把汗:“怎么会有刺客偷袭郎君呢?莫不是亭阳的贪官?听说亭阳这回受灾久久不好,就是那些个贪官遮天蔽日的,弄得百姓苦不堪言。会不会是他们不愿朝廷派官来管,才打算……”

关瑶往手上抹着膏子,摇头道:“应当不是。梁大人位阶高得多了,且是这回工部派的主使,真要是亭阳官员雇人做的,肯定也是先盯上梁大人。”

“小姐说得对。”湘眉点点头,复又起疑道:“郎君失忆了,不会不认您吧?”

“我为何要不认娘子?”男声忽至,敞开的窗室之外,站着个神彩湛然的裴和渊。

关瑶愕然回头:“夫君?”

裴和渊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接过湘眉手中的棉巾,要帮关瑶裹头发。

关瑶受宠若惊。

“乖些,客气什么?你我不是夫妇么?”裴和渊唇角掠着笑,拍了拍关瑶的肩,又去看湘眉:“你为何还唤她作小姐?既是我妻,你合该唤少夫人才对。”

湘眉呆滞住。

“下去吧,往后莫要再让我听到你唤错了。”裴和渊挥退湘眉。

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将关瑶的满头乌发放于白绵巾中,细细拔弄着。与其说是在帮她绞干湿发,倒不说是在欣赏她的发。

过了会儿,献殷勤的夫君温声道:“娘子,为夫已将实情上书陛下,亭阳我便不去了,咱们准备准备,明日打道回顺安城。”

“回顺安?明日便回?夫君不是有公差在身么?”关瑶腾地转身。扭得太急,发根被自己扯了一下。

裴和渊拧了下眉,立马去帮她揉了几下头穴:“可痛到了?”

那般着紧,仿佛关瑶是一碰就碎的薄瓷。

见关瑶说不痛,还责备道:“以后不可再这样莽撞,你不痛,我却是心疼的。”

这真是……离谱得有些荒唐了。

本来关瑶才是个热切的性子,以前勾捞裴和渊时,她常有殷殷情思堆聚在胸,总有喷薄的爱意亟待宣之于口,憋在心里委实难受。

可几回下来,却发现裴和渊霎雨霎晴难以捉摸,指不定哪句话就让他淡了眉眼,她才稍有收敛。

但这才多久,一朝失忆而已,她夫君这般嘴甜,既像被她传染了性子,又像更胜她一筹似的。

好不容易从浓重的茫然之中抽身的关瑶,终于想起自己要问什么了,她急道:“明日便回顺安,夫君不怕被陛下降罪么?”

裴和渊看了看她急到扯住自己衣袖的手,眉骨耸起:“你在担心为夫?”

他执起关瑶的手,凑到鼻边嗅了嗅,噙笑看她:“娘子的手好滑,搽的什么膏子?好香。”

砸来两个问题,关瑶一时不知该答哪个。

她直着手臂,看裴和渊用唇去蹭她的指关,痒嗖嗖的触觉直达心腔,让人脑子一片混沌。

“安心,不会有事的。”裴和渊语调缠绵,嗓音中满是笑意,他悠悠道:“我既失忆,这不是病症染身么?还有我这臂上的伤,都是不该继续公差的理由。”

他之所以会下决定明日便回,便是有把握能被批允,被免罪。

至于原由,这大琮皇帝,定然要喜出望外的。

裴和渊拿指腹挠了挠关瑶的脸:“方才可是被我吓到了?”

关瑶哽了下。

夫君愿意与她亲近,自然是她梦寐以久的场景,可几个时辰前还与自己冷脸相对,甚至几日前还要将自己赶回顺安的人,这会儿却跟呵胶一样黏着她,怎能不让关瑶失措?

关瑶嗫嚅道:“夫君当真不记得我,又何以,何以接受得这样快?”

犹记得自己在青吴时,她也看到过一个失忆的男子,可那男子醒来后连家中父母双亲都不认,对妻子更像陌路人。

对比起来,自己夫君接受得未免太快了些?

还是说……不管谁唤他夫君,他都能接受?

想到后头那个可能,关瑶的目光顿时有些哀怨。

似能通读人心似的,郎君喉间溢出声带着气音的笑,如清泉潺潺,听得关瑶耳根子都酥了。

“若为夫说,娘子从上到下都是为夫迷恋的模样,娘子可信?”郎君皎如白玉的脸上,有着暖阳般的宠溺。

关瑶喃声:“夫君是说,对我一见倾心么?”

岂止一见倾心?简直就是他梦中神女。

略有凉意的指尖逐一在关瑶脸上点着:“娘子这眼,这鼻,这唇……都是为夫喜欢的。娘子的身段也好,纤秾合度,多一分则臾,减一分则瘦……”

说着,裴和渊矮下身子,埋在她半干的发中吸了口气:“就连这头青丝,也是至合为夫心意的。”

发丝被嗅,关瑶猛地打了个冷颤。

一见倾心的戏码她不是不信,当初她自己对夫君便是这般的。虽然她始终也觉得夫君对她是有意的,可问题是……她夫君之前好似对她的相貌并未沉迷成这样?

时刻含着眷眷情思的眸子,像要将她溺庇。

怎一个痴字形容得了?

人失忆一遭,眼光还能有翻天的变化?

还是说,夫君本就爱惨了她,先前是一直压抑着自己?

这般主动积极的情意牵绵,像极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黄梁美梦。

“叩叩叩——”

湘眉在外通传:“郎君,吴启方才来转陈,说是梁大人寻您。”

“知了。”应是应了,裴和渊却仍是不急不缓地帮关瑶绞干了发,才包住她的手,凑到耳边说了句:“早些用膳,晚上等我。”

鼻间喷出的热气磨人耳屏,关瑶玉颈处细小的绒毛簇立起来,连带着腕脉都博博乱跳。

---

出了关瑶的居院,裴和渊经过一处鱼池时,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

未几他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解下那枚平安扣,“扑嗵”一声,抬手掷入池中。

而他才出去,湘眉便皱着张脸问关瑶:“小、少夫人,郎君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我也不知。”关瑶无意识地撩着自己的头发,耳旁似还回荡着郎君的喁喁情话,那般浓情蜜意,让人很难不心荡神移。

而且夫君还说了,让她晚上等他。

莫不是今晚便要……

想起那晚在客栈中听到的痛呼,关瑶攥了攥袖摆,一颗春心似要跃出嗓子眼。

她是不是……得提前喝一剂能止痛的麻沸散?否则痛得太过,她怕是会把夫君给踹下床。

另座楼室之中,闻听裴和渊决定的梁成潜一改往日和善,正青着张脸质问裴和渊:“老夫听说你方才给陛下去了谏纸,且打算明日便回顺安?为何这般鲁莽?”

“况你虽失忆,可这症并不影响你公干,你未获批允便擅归京都,这般任性定然要被重罚的!”

对比梁成潜的疾言厉色,裴和渊却轻如流云地笑了笑:“梁大人,下官是失忆而并非失智,我欲回顺安,自然有充分的理由。”

“到底是何等理由,竟让你这般武断?”梁成潜气冲头穴,怒得拍了下木桌。

裴和渊不躁不萎,慢声说道:“比如……下官突然想起那大虞太子在计划的一些事,且他手头要做的事,必然是会威胁到整个大琮边塞的。梁大人觉得,是留我在亭阳当个无足轻重的差官,还是回顺安,将那大虞之诡计揭穿与陛下来得重要?”

室中静了静。

须臾,梁成潜张了张嘴:“你是说……那孟太子此行确有蹊跷,且当中蹊跷你已知晓?”

何等蹊跷,裴和渊并未明说,反转话头道:“得梁大人一路照顾,下官也感念大人好意,此回那鼠疫之良方,下官迟些便写了送给大人,大人若信得过下官,便可着人熬制,想来该能救不少人的命。”

“亭阳之灾险,前番必然是天灾,可后头那些个事,自然是有人在作祟。梁大人若愿信下官,待到亭阳该如此查,查哪些人,下官愿再与梁大人重议一遍,兴许此回……能有新的头绪呢?”

梁成潜愣愣地看着裴和渊。

青年眉眼舒展着,半笑不笑间,劲直有节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檯面,形态有些疏狂。

且他神色虽不如之前恭谨,可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折服力,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听从。亦仿佛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魄力与倨傲,令无人敢撄其锋。

半晌,梁成潜终是点了头:“愿闻其详。”

---

约莫子时,裴和渊才别过梁成潜,到了关瑶的居院。

炉香上笼着层疏雾,内室静得针息可闻。

纱帐松松散散地掩着,可见得榻上侧卧着个窈窕美人。

撩开帐,美人睡得正酣。

墨发铺在被面,黑缎子一般掩着她半边身子。

细巧挺翘的鼻,乌浓的眼睫密如细羽,腮儿如雪一般,还有那花枝般的细腰,以及鼓囊囊的……

裴和渊拿指头搅起一缕细发,俯身去嗅。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