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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瑶住在校外,比大家来得略晚,有时候沈司衡赶着去医院查房,只在实验室逗留数分钟,两人大部分时间是错过的。
她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过来,还当是因为她马上要走,不放心她,亲自来督导自己的学生。
周末休息日,温令瑶和向薇去diy店做了许多巧克力,又带到实验室给大家分。轮到沈司衡的时候,再次被她阴阳怪气地拿回去:“有些人吃再多好吃的也长不出心肝肺,饿死最好。”
最近大家都麻了,对于她的阴阳怪气,无论多难听的话沈司衡一个字都不反驳,依旧淡然处之,仿佛一点都不惦记她的小零食。但言行神采之间,却若有似无带着丝委屈。
沈司衡没分到巧克力,简短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医院还有手术。
沈嘉驰一边嚼着,一边颇有感触地总结道:“我爸说,男人和女人斗,只要男人不动手,赢的八成都是女人。”
乔萧啧了声:“看咱们沈教授这副模样,像不像个受气小媳妇?”
翟小明:“你别说,就很像我女朋友生气的时候我的样子。”
乔萧纠正他:“前女友。”
翟小明:“……”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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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但温令瑶上周递交上去的辞职信,还没收到学院的处理通知,给人事部打了通电话,细问,才知道人压根儿没受理这事。
她风风火火地跑到沈司衡办公室,尽量保持理智和冷静:“沈教授,我的离职申请为什么没到人事部?”
这男人对她的怒气总是四两拨千斤,温令瑶现在懂了,对他再生气也没有用,不如心平气和,跟他比比谁更能苟。
沈司衡一如既往的神色镇定:“我说过,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我考虑好了啊。”温令瑶心里骂得多难听,脸上就笑得多灿烂,“我辞职信都给你了,还考虑什么?我要是找好下家了耽误我入职你负责吗?”
“哦。”男人唇角微动,眼底竟有了丝笑意,“原来还没找好下家。”
“……”他这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嘲讽吗?
温令瑶有被气到:“沈教授,我劝你光明磊落些。”
沈司衡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把一只手揣进裤兜里,朝她靠近一步:“我好像没做什么蝇营狗苟的勾当,温老师这话从何讲起?”
平时都是被那帮学生叫“温老师”,沈司衡这一声,依稀夹着些特别的兴味,温令瑶听得心肝儿发颤,身子不自觉靠到身后桌沿上。
男人再往前一步,将她困在高大的身躯和桌子之间。他今天还没去医院,身上是清清淡淡的檀香味,有点摄人心魄的好闻。
温令瑶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胸膛,鼻子里的香味直让人晕乎,她硬着头皮开口:“沈教授,男女有别,请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男人淡淡地开口:“这里是学院办公室,你很安全。”
说着,他放在外面的那只手从她身侧往后面的桌子探去。同时他不可避免地略微倾身,手臂几乎碰到她肩膀。
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温令瑶感觉到男人稍高的体温,脑子里突然又蹦出那天晚上在实验室,留在她手心里的,他的腹肌坚硬而温热的触感,以及那个短暂却让人难以忘却的怀抱。
耳朵止不住地发烧,偏偏他倾身时,灼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从她头顶飘下来,连头皮都忍不住阵阵酥麻。
“既然来了,正好签个字。”他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刚从桌子上捎来的。说话间,他目光轻飘飘掠过她泛红的耳廓,“中秋节院里发的月饼,你顺道领回去。”
“哦。”温令瑶硬着头皮,假装若无其事地在表格上匆匆签下名字,“谢谢。”
沈司衡身躯稍移,从办公桌下面拎出一个大大的礼品袋,递给她:“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