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晏既要疑惑,就连她自己也有许久都不能接受,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她只好道:“愿大人享千万岁,萧氏万年,天下康宁,死无恨也。”
算作了她的回答。
这本是西魏文帝乙弗皇后被她丈夫赐死时留下的遗言,她又用这样的话来提醒他他们之间的距离。
今日之后,他更加明白她不能,也不愿意回到他身旁的因由。
他还是有些不服气,“萧翾可会为你而兴百万之众?”
西魏文帝不愿为他的妻子兴百万之众,在受柔然所胁之时,赐死了他的妻子。
他不会这样做,那萧翾呢?
观若回答她,“我会愿意为萧大人兴百万之众,万死不辞。”
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她是将萧翾看作母亲的。
她给她的东西,除却父母给予的性命,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多,都要复杂。
晏既没有再开口谈论这个问题。
至少在没有见到萧翾之前,陌头春色,仍然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他不想早半步便提起他今日要和萧翾说的话。既然萧翾将她看作萧氏的将来,他要说的那些话,她都会一同听到的。
“阿若,其实这支红宝石发钗真的很衬你。”
她该有更多这样华丽的首饰,如绿叶一般,衬托着她如花朵娇艳的面容。
年华正似花梢露,一点一滴的辰光,都不该浪费。
晏既说出口的话,总是好话。
他于她而言,其实与萧翾是一样的,他们给她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却一样珍贵。
只是她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天色将雨,游春人已归去,笑倚兰舟的少女却仍然没有离开,仍然唱着那支小调。
“莫攀我,攀我心太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者人折去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很快他们就会到达萧宅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