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高熠也不配。
她是为了丹阳城里的百姓,为了萧翾,为了萧家人而来的。为了晏既而活下去,她答应过的。
“无论配不配,你都已经在这里,都已经听我说了许久的话了,娘娘。甚至最开始,是你求我开口的。”
她嘲笑着观若,像是观若在说孩子气的话。
观若回敬她,“你本来也该死了,会吐血的病症,都是活不长的,袁静训,你自己知道么?”
那么自私,那么为自己而活的人,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呢?
袁静训又笑起来,一笑起来便又吐出一口血。一个看起来这样瘦弱苍老的人,身体里还是有这样多的血的。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语气,一瞬间要让观若以为她是在说别的人。
“不是病,是毒。”
这样简单的五个字,在观若心上钝钝地划过。
她不由自主地出言追问,“是谁给你下的毒?”
袁静训觉得她又问了一个蠢问题,轻轻瞥了观若一眼,带着从前在梁宫中的那种,她所最熟悉的蔑视,“当然是高熠了,还能有谁?”…
后宫之中,难道还能有谁能胜过她的手段?她不该小看她。
袁静训耐心地同观若解释着,像是解释一个亘古不变的,她必须理解的真理。
“高熠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在晏家的三郎拿下河东的时候,天下人尽知,他要娶你为妻。”
晏家人还活下来那么寥寥数个,人人都说是文嘉皇后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