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诸人,显然都没有想到观若会忽而发难至此。
蔺士中是最识时务的人,立刻便跪了下去,“陛下明鉴,娘娘明鉴。今日所唱之曲,皆是那歌女自行决定的,臣并不知啊!”
发觉有利可图时,便上前来邀功,将虹梁娘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到发觉情势不对的时候,又立刻便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旁人头上。
也是,能做出将妻女一同杀死这样的决定的人,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观若心中不齿,“蔺大人,是你让这位虹梁娘子出来献艺的,到此刻,却又说这几首歌是她自己所选,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难道我大梁的相国,便是此等无担当之人么?”
蔺士中抬起头来,“娘娘,微臣绝无此意啊!”
“虹梁娘子是微臣带入殿中的不错,可是臣敬重她歌艺绝伦,的确是不曾干涉过她……”
“若是娘娘要以此事定微臣大不敬之罪,臣实在是……实在是……”
仿佛是观若牝鸡司晨,他为人臣子,悲哀难禁。实在是?实在是不服而已。
出逃两年,梁帝和袁静训其实都苍老的厉害了。
蔺士中应当也不再年轻了,毕竟翻过了年,连他的小女儿,都要到及笄之龄了。
可是蔺士中看起来仍然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发间似乎一根白发也不见,看起来这两年,他分明是过的很不错的。
天子近臣,gāo • guān厚禄,娇妻美妾,又有新的儿女,他的日子,比从前在长安更不知好了多少倍。
观若眼中嫌恶之意尽显,“虽无显迹,意有之。便是蔺大人不服又如何,本宫今日就是要定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