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如方才落地的砚台,掷地有声。/p
亦有星星点点的墨汁溅到了高世如姣好的脸庞上,令她不可置信的神情,更多了几分滑稽。/p
她捂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还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情形,“三郎,你从前待我分明不是这样的。”/p
“你在太原那几年,我并非是没有联系过你,只是我每一次给你写信,都会被我父王拦下,他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将我禁足过几次。”/p
她的语气更激烈起来,“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雍王府的那些下人们,他们都知道的。”/p
“你若是介意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我一碗药将它送走就是了。”/p
“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一想起裴氏父子的猪头模样就觉得恶心,我明明一直都在喝避子汤,我……”/p
晏既打断了她的话,“裴夫人以为自己为何有资格同我合作?凭你口中的这些虚情假意么?”/p
“你寄给我的信,唯有一封能到我手里,只有你自己知道那是为什么。”/p
“我也根本就没兴趣去打听你从前在雍王府里的事,因为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根本不在意。”/p…
他知道的是前世今生她都伤害过他,亦伤害过他的阿若。/p
她嘴里的这些话,他不会相信半个字。/p
“裴夫人,请你清醒一些,不要再沉溺于你自己的臆想中了。”/p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我看你,就像是你看我一样,只看彼此有没有能利用的价值而已。”/p
高世如终于冷静了下来,像是揭下了一张面具一样,神色冷若冰霜,“裴沽没有多久能活了,你有几重把握,能保我无事?”/p
他们终于能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了,“那就要看裴夫人能配合我多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