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重回龙椅之上,看着雍王父子无比狼狈地离开了含元殿。/p
禁军悄然退下之后,他道:“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也敢奢望朕的皇位,梁朝是不是真的气数已尽了?”/p
观若心中一片雪亮,他分明也很清楚,雍王父子私底下到底在盘算着什么。/p
不必她动手也好,她嫌连自己亲人都要利用的人血脏。/p
她仍然站在原处,不再想朝着梁帝走过去,“蔺士中的事不过出了一两个时辰,雍王就火急火燎的进了宫。”/p
她望了他一眼,“陛下难道便要就这样放任么。”/p
“况且他还当着您的面污蔑臣妾,令您颜面尽失……”/p
梁帝打断了她的话,“贵妃,难道你就行的正,坐的直么?”/p
观若立刻反唇相讥,“难道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平白被人污蔑,就连表达不快的权力都没有么?”/p
她的目光掠过一旁仍然在看好戏的裴俶,“臣妾对裴灵献的厌恶,甚至远远在对您之上。”/p
她本该早早地,便同晏既终成眷属了。/p
沉默了片刻之后,“朕已经让蔺士中去会稽了,这件事已然定下,不会再更改了。贵妃,你可以放心了。”/p
观若收回了她的眼神,唇边挂着嘲讽的笑容,“是,蔺士中已经去会稽了。”/p
“他和她女儿之间有滔天大恨,又有战乱,他死在边境,也很正常。”/p
梁帝同她对视着,语气深沉,“贵妃,你是这个意思。”/p
观若轻巧地摇了摇头,带动了发上的珠翠,发出轻微的泠泠声响。“不,这是陛下的意思。”/p
“古往今来,从没有人是这样做贵妃的。”/p
听罢他隐含警告的话,观若伸手扶了扶发髻之上的布摇,“那应当如何?须仿冯嬺当熊,班姬辞辇,永持彤管侍君傍?”/p
她抬起头望着梁帝,笑的如花灿然,“对了,她们可不是贵妃。”/p
从未得到过君王的偏爱,所以才不得不做这些。/p
彼此对峙过片刻,梁帝似是疲倦已极,“贵妃,你这便回永安宫去吧。”/p
“你为六宫之首,近来要安排元宵宫宴,诸事繁忙,不必再来含元殿了。”/p